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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刚给你做的新鲜鱼汤,趁热吃了吧。”
刘张氏喂桃子吃完了鱼汤,交代了许多,离开了。
灭了烛火,屋内陷入彻底的漆黑,刘桃子听着自己那微弱的呼吸,过了许久,他缓缓爬起身来,摸索着走到门口。
半空之中挂着一轮凄凉的残月,并无星辰。
刘桃子眯着双眼,看着自家的院落。
这座破败的院落内,有三间小屋,父母住中间,刘桃子住左边,右边则是库房。
院落里满是灰白色的土,没有犬,没有鸡鸭,空空荡荡,有一棵早已枯萎的桃树,树边是个散着腥臭味的漆黑的坑。
屋顶上反而是有笼,能听到里头传出各类鸟叫的声音。
刘桃子不慌不忙的朝着后院摸去,来到了熟悉的后墙边,地上插着渔叉,插的很深。
刘桃子甚至摸索到地面上那一条拖拽的痕迹。
黑暗之中,恶鸟急促的声音不知从哪边传来。
刘桃子沉默了许久,返回了屋子。
次日,天还不曾亮,刘桃子却已经起了身,他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门。
提着崭新的渔叉,快步走出了院落。
昨晚似是下了雨,地面多是泥泞,家外的桃树林往外抖洒身上的雨珠。
刘桃子的步伐很快,大步走去,一往无前。
他穿过桃林,从小路沿溪前进,随后一头钻进了野猪林中。
很快,他就回到了那陷阱附近。
刘桃子低下头。
陷阱空荡荡,漆黑的土壤里找不到血色与血腥味。它们的尸体都已经不见了,便是那些沉重的甲胄,腥臭的血迹,沿路上被折断的枝干,也是无影无踪。
林中的那些虫豸和恶鸟都不再声了,寂静的诡异。
刘桃子站立了会,迈开大步,一路走到了道路上。
昨日厮杀的碎石路也是那么的干净,什么都没有生过。
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,刘桃子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寒意。
而不知为何,他竟想要笑。
当他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,刘张氏正在生火做饭。
桃子坐在了母亲的身边。
他皱着眉头,脸色冷峻。
“嘭!!!”
男人撞开了院门,粗暴的闯了进来,他扛着一只獐子,身上的短衣沾满了血液,腰间挂着大弓。
他大步走进了院里,将肩上的獐子丢在了枯木边的坑上。
他的眼窝是凹陷进去的,整个人就像一块冰冷干瘦的铁块,他看向了刘桃子,将锈迹斑斑的匕丢在了他的面前。
刘张氏赶忙起身,“这次回来的这么早?”
男人没有理会她,疲惫的挥了挥手,走进了屋内。
刘桃子捡起了匕,来到了獐子的身边,他蹲下来,面无表情且熟练的将面前的獐子剥皮抽筋拆骨。
獐子的血流进了坑里,坑瞬间变得通红,那红色格外的鲜艳浓稠。
不知什么时候,刘大坐在了主屋门口,伸出双腿,晒着太阳。
刘张氏做好了饭,一家三口聚在了院落里。
那血液的腥臭味丝毫不能影响刘大的食欲,他吃的很是粗鲁,恨不得将骨头都嚼碎了咽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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