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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们不是说好,要一边探访名医,医治大嫂眼疾,一边游尽名川胜景的吗?
怎么却要找荒僻的地方落脚,从此过着凡夫俗子、专管柴米油盐的生活?”朱追阔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。
韩霄看着天空,闲云如棉,晴天如洗,妆点着蓝天的颜色。
“早先,我执意要净初出来,的确是为了看名川胜景、游历人间,见识各地不同风土民情,但我忘了去体她的心情。她看不到,对每一个陌生的地方适应都必须花上很长的一段时日,一个看不见的人,对环境有着我们不知道的恐惧。那么,今日我们到大漠、到江南、到各地,对她而言都是相同的难受吧!最重要的,江湖诡谲,有了冯金娥那件事,难保不会再有其他,你也明白江湖上流言伤人,已传出对净初不利的流言,这样的环境,待下去又有何意思?以往咱们可以毫不在意,但今日不同,你即将娶妻,而后,咱们各自会有子息,是该定下来了。”
每一个过程的句号,都是另一旅程的起始;安定下来,何尝不是另一种人生历练。韩霄以豁达的心境陈述。
朱追阔仔细想了下:“也对。但嫂子的眼疾”
“咱们先到肇庆沿海一带落脚,用五年的时间在江南一带暗访名医,这事不会搁下,但营生大计也得有所计画。如果你尚无此打算,那么”
“什么话!大哥,小弟是跟定您了!咱们一家子可是不分彼此的,小弟还得仰仗大哥替小弟张罗婚事哩。”朱追阔忙挥手打断韩霄的话尾。
“好兄弟!”韩霄低笑,击了他一拳。
“既然咱们要在肇庆落脚,那为何又在扬州耽搁?反正嫂子也看不到美景。”
老实说,他老哥近来善变得很,倒教他一头雾水了。
韩霄扬起唇角。眼光复又深沉:“我在等一个人。”
虽然明知道眼前这情况不大像可以追问到答案的样子,但朱追阔仍忍不住要问:“谁?”
“你会知道的。”他举步走向他,正好扶过被范小余领出来的云净初。“你们小俩口聊一聊,我们夫妻失陪了。”
彬彬有礼地告退,不理会朱追阔的吹胡子瞪眼,他一把搂起妻子,往客栈后门走去,外头的骏马已候多时。
“相公,咱们要出门吗?”她掀起帷帽一角,寻到了丈夫的方向,柔声问着。
“咱们去游湖。”他以唇咬下她的纱网,然后隔着薄纱印下一吻。
羞得她忙将面孔往他怀中藏,再也不敢抬头了;更是忘了阻上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做种种不合宜的举措,便任由他抱着出门。
直到上了马背,她方开始惊惶:“霄……:这……”
“别怕。有我。”他牢牢地搂住她身子,让她安稳地栖息于他怀抱中。“我只想让你领略一些不同的事。扬州是个宜人的地方。我会慢慢骑,不怕的。”
“很多人吗?”她面孔转向四周,但风声过耳,令她听不到是否有许多人在侧目观看。
韩霄低沉笑着。扫了眼四下,怎会没人?只是,有人又与他夫妻何干?
“抱住我,咱们跨下的马儿要扬蹄开跑了。”
吓得云净初直将双手使力圈住他腰,动也不敢动。骑马呢!那是她生命中连想都不敢想的事。韩霄怎会有这番兴致?也……不怕惹人非议?
不过,他几时怕人非议来着?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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