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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德噎了一下,心里更觉这小狼主好拿捏,他正准备再讲一遍,赛赫敕纳就猛然站起来:
“叔你不是部落里的沙罗特贵么?你当年一定也是摔跤比赛的□□吧,不如你亲自示范给我看?”
胡德这沙罗特贵是靠给老狼主送礼得来的,去札兰台部当使节,也不过是他以为能捞一笔油水才请命。
他一听小狼主这话,忙摆手道:
“您看我这都喝成这样了,不行不行,不如我叫敖力他们来教您吧?”
“唉?他们不都要参加比赛吗?”赛赫敕纳好像很热情,直接绕过桌子就给胡德揪起来,“再说了,叔,您也不想我不会摔跤这事被很多人知道吧?”
胡德还没反应过来,就感觉一双铁臂将他钳了起来,手里抓着的酒碗都甚至来不及放下:
“我……”
“就示范示范,又不是真摔,”赛赫敕纳抢过酒碗,还把这人往树林隐秘处拽了拽,“您刚才不还说,您是我最亲近的人,怎么这点小事您都不帮我?”
胡德被他拿话架住,只能不情不愿地摆起姿势,“先说好,我这双手都没了拇指,就只能给您大致比划比划。”
赛赫敕纳笑,眼中闪烁精光:“嗯嗯!”
胡德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但也没往深里想,只自顾自摆好了姿势,和赛赫敕纳相互架好。
结果他才说了要用脚抵住对方、然后手臂用力,力的话音都还没落,天旋地转、后背就重重摔在地上。
胡德嗷地一声怪叫,眼冒金星,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散了,好容易缓过那阵眩晕,眼前却出现了小狼主十分担忧的一张脸:
“叔你……没事吧?”
小狼主的眼睛是纯粹的湛蓝色,微微睁大着看人时,里面根本全装着无辜无措。
胡德龇牙咧嘴咳了两声,慢慢撑着自己爬起来,“没、没事,你学得很好,但不要那么大力。”
“哦。”赛赫敕纳乖乖点头,但下一瞬,刚刚站起来的胡德又不知怎地啪地摔倒在地上。
这回,是脸先着地。
他龇着的牙还没收,这下磕碰在地,真是实打实摔了个狗啃泥、门牙也掉一半。
胡德痛得紧,捂着流血的嘴终于酒醒,他颤颤巍巍爬起来,面色复杂地看向赛赫敕纳:
“您……”
敏锐地注意到他称谓的改变,赛赫敕纳却还是眨巴眼,甚至低头扁嘴、摊开手掌看了看:
“我真没出力……”
胡德:“……”
他不敢再继续了,捂着嘴连连后退,“我真不行,您别为难我了。”
“叔,”小狼主却一脸严肃地捉住他后领给人拽回来,“男人,不能说自己不行。”
胡德惨叫一声,仓促的惊呼变成闷哼,两腿蹬动两下,就整个人又被摔到了地里吃了一嘴泥。
他呸呸吐着泥更顾不上狼狈,就吱哇乱叫着喊救命,偏那边一场骑射比赛结束,咚咚擂鼓喧天。
赛赫敕纳站在胡德身后,嘴角一翘,然后拎起他的头发又是一个过肩摔。
欢快的鼓点声擂擂,还伴随有勇士们兴奋的欢呼,但趴在地上大喘气的胡德,只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嚓咔嚓声——
他勉强撑起最后一口气,想从地上爬起来,问问这位小狼主,自己到底哪儿得罪了他。
但赛赫敕纳根本没给他机会,一脚踩到他肩膀上,逼着他双肩、手脚都全部贴到了地面上。
——标准的摔跤失败姿势。
“叔,”他笑眯眯,“你输了嗷。”
胡德早痛晕过去了,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。
赛赫敕纳等了一会儿,见地上的人彻底爬不起来了,才哼笑一声扬长而去。
留下阿利施·胡德趴在地上,好半天才被找不到他的阿利施部勇士给抬回去,慌慌张张找萨满医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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