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敖力的额维是翟王的发妻,后来年华老去、色衰爱弛,翟王就又找了许多女子。
后来他额维生女难产而死,翟王也没见有多伤心,埋葬发妻后没几日又扶了新人上位。
敖力想说点什么,但又碍于对方是他阿塔,他娘从小都教育他,要孝敬父母、爱护兄弟。
他不赞同部落里许多事,但又不能在明里反对,一直自己憋着、都快憋出病。
今日听狼主一番话,忽然觉得振聋发聩,原来——夫妻之间还能这样,还可相伴终老、从一而终。
见他呆愣着半晌没说话,赛赫敕纳觉得无趣,给老梅录一个“你看着办”的眼神后,转身搂顾承宴回毡帐:
“乌乌还病着,外面风大,别扑着了。”
被他半拖半抱地带回帐内,顾承宴这才算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:
“你说阿利施·胡德背后骂我,他都骂什么了,惹你这样生气?”
阿利施是戎狄大部,如果可以,顾承宴倒希望能解除误会、获得他们的支持。
但赛赫敕纳却摇摇头,“他骂得可脏了,乌乌不要听。”
顾承宴:“……”
赛赫敕纳给他抱回炕上,然后用脑门拱拱顾承宴额头,“好像不烫了。”
看小家伙根本不想他插手这事,问什么他都在顾左右而言他,顾承宴无奈一笑,捏捏小狼脸颊:
“行,我不管,但你也别欺负他们太过了。”
赛赫敕纳枕到顾承宴腰腹上,“唉,明明是我被他们八个壮汉围着揍了,乌乌好坏,竟然偏帮他们。”
……强词夺理。
顾承宴服了,只好顺着他的话说,“行,那宝贝以后小心些,别再‘被’他们欺负了。”
赛赫敕纳点点头,笑盈盈:“嗯。”
“不过你就这么溜啦?”顾承宴看了眼门帘,“外面不是在过恩吉希节?”
“有坏爷爷在呗。”
顾承宴想想,觉得老梅录也着实不易,便戳戳小崽肩膀,让他别这样叫老人、显得没大没小:
“敬天爱民、宽和仁善,但也要尊老敬老。”
赛赫敕纳嘿嘿两声,绕过这话题正色与顾承宴说他还是得去督战,或者叫亲征:
“这里没有我能完全信任的族人,与其说他们听我号令,不如说是听那白毛毛旗子的,所以我必须去。”
他所谓的“白毛毛旗”,是象征狼主的九旒白旗,这旗子和中原的传国玉玺、尚方宝剑类似。
据说是伯颜部族、戎狄先祖斩圣山上一株神木而制,最初挂在上面的——不是现在的公马银鬃,而是九条白狼的尾毛,象征着狼主与长生天永久不灭的联系。
顾承宴点头,赛赫敕纳分析的都有理。
“所以乌乌你在王庭好好休息,别再生病。”
“……那也不成。”顾承宴皱眉,并不赞同。
“乌乌你先别着急反对,你听我说完,”赛赫敕纳抱着他的腰,抬起头,“狼群里每回出去狩猎,其实都是狼王冲在前面,最难应付的情况,也都是狼王来负责。这样才能服众、才是合格的狼王。”
“这里的情况,坏爷……梅录与我说了很多,其实没那么复杂,就是一个大狼群没了狼王、族群里又有许多二狼王,他们谁也不服谁,所以才会混乱、才要抓我过来主事。”
“这样的乱局不是一朝一夕能解,这回去,也多是震慑,要收服群狼为我所用,还需要时间,很多很多时间。”
顾承宴听着,更发现小狼思路清晰,他虽是用狼群的规则来套用王庭的秩序,但,理解的并不差。
还能删繁就简、举一反三,将戎狄那复杂的十二个部落和五等官制都简单地描述成一句“二狼王”。
要知道,当年顾承宴跟着乌仁娜学这些时,光记那些翟王、特勤的名字都足足背了三日。
小狼这种方法,倒有种快刀斩乱麻的干脆利落。
“但……这和我去不去有何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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