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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潘郎君。”庞叔走在前头,先一步地看到潘文济,他连忙停下脚步行礼。
后方,许黟也停下脚步,目光扫向前方停下的人时,愣了愣。
他很快反应过来,行礼道:“见过潘县尉。”
“是你?”潘文济的表情古怪,“你就是那制消食丸的许大夫?”
许黟不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,点点头说:“是在下。”
潘文济感叹:“原来如此巧合。”
他们兜兜转转要找的许大夫,竟就是拐子案的报案人。
屋里,庞博弈在看到许黟时,亦是如此想法。那回在市井里见到的年轻后生,如何想,都没法和制消食丸的大夫联系到一起。
许黟却没有多想,屋里有亮光,又点着灯,虽没有白日光线好,可也能看得清人的脸色。
这位庞郎君脸色苍白,无光,唇角无色,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憔悴。
许黟直接进入主题:“庞官人的头疾已有多久?”
庞博弈敛起思绪,看着许黟说道:“有五载之久。”
许黟又问:“头痛症是偏左还是偏右?”
庞博弈:“左边犯病多,一疼起来似有东西在作祟,常不能眠。”
许黟:“能进食?”
庞博弈叹口气,轻声道:“重时无食欲,食不下。”
许黟听得这话,锁着眉头地让他伸手。
庞博弈没有因他年纪轻而散漫对待,便伸出手给他诊脉。
许黟的手指放在脉搏一探,就探出他这脉弦,让他张口查看舌苔。
只见苔白,心率急,伴有心烦。
许黟问他:“你这几日是否头痛得更厉害了,且眼睛频频难受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庞博弈吃惊,问他怎么看出来他眼睛也不适的。
许黟说:“你这是风邪滞留少阳经,乃郁气不宣,心常有抑事,而如今又是入冬时节,遇了风寒更是大痛。”[注1]
庞博弈沉默,这话到底是说对了几分。
他默默地收回手,不敢去看旁边友人的眼睛。
潘文济缓而慢地深吸口气,询问许黟:“这如何能治?”
许黟道:“寻常的止痛药汤是治不好的,服用安神丸亦是失效。我先给庞官人开一剂药方试试,若是两剂服下有效,就可以继续服用。”
潘文济点点头,立马喊小厮备纸笔。
而后,他又问:“这病要是对症下药,可能痊愈?”
“能。”许黟颔首,看着他说,“此辩证为风邪上犯少阳之经,说到底还是因郁气引起,郁先伤肝后伤胆,必须要解郁。解郁则可解肝胆气,我所要开的药方,便是疏肝胆。”[注2]
他一边说,一边目光落到这位庞官人身上。
这人看着气度不凡,年龄在四十岁左右,又是盐亭县县尉的友人,可想而知,不是寻常人。
他提醒:“庞官人,你要想不犯病,还是莫要郁气烦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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