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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善宴当天,邓音辞临时掉了链子,她背诵客户资料睡得太迟,起晚了,一晃神才看见池骁给她发的消息。
两个小时前,他说来接她,如果她不闹的话,他答应给她看看猫,猫都长胖不少。
一个小时前,他问了她两次,“人呢?”
问号,显然是不耐烦的体现。
纨绔公子没有等人的习惯,邓音辞暗道不好,匆匆换衣服跑下楼,在小区门口左顾右盼只看到一辆白色的跑车,又不确定是不是池骁。
当她惴惴不安时,驾驶座的车窗摇下——
“邓小姐,骁哥让我来接你。”
钟洱还是那副斯文样子,伸手打招呼的动作好像要再给她递一份离婚协议。
邓音辞听到自己的心跳加速,缓了一会儿才提着裙摆上车。
“我哥已经去会场了,要招待客人。”
钟洱开车上路,不经意间交代一句。
邓音辞没说话,算是知晓。
她爽约在先,池骁不等她,再符合情理不过。
她和他顶多算是冤家敌人吧,一段不堪的婚姻关系,连互惠互利都算不上,他凭什么等她呢,她又不足以得到他的偏爱优待。
邓音辞收拾好情绪,接着开始收拾自己。
她出门匆忙,只能在车上简单补一点粉饼化妆。
跑车驶进港区等待过检查时,她抿了抿刚涂开的口红,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递请柬,执勤人却根本没看,只扫了一眼钟洱的车牌便顺利放行。
邓音辞怔了片刻,透过车窗看到她屡次被拒之门外的那个小亭子,恍惚沉默。
原来,这就是围城。
邓经恺早该派个身份更方便的人来要账本,不像她,努力了七个月才摸到门。
多寒酸呐。
池港内的一切对于邓音辞来说都很新鲜,里面规划到位,港口卸货区和生活度假区分开的,越往酒楼的方向走,货轮渐渐成了背景里水光山色的点缀,并不影响美感。
邓音辞晚到,进到酒楼停车场时已经水泄不通,钟洱示意她先去休息室。
休息室并不难找,保镖人手最密集的地方正是。
邓音辞礼貌敲了敲门,一进去就看到池骁在陪洪嘉喝茶。
“音辞,你来得正好,池骁还说呢,你们平时交流不方便,我给你请个手语老师,怎么样?”
洪嘉性子直爽豪放,形象上也走野路子,主办宴席都不搞贵妇那套,穿了件飒气的垫肩外套往沙发上一坐,十足的江湖气派。
邓音辞耳朵发麻,连话都没听清便连忙微笑示好,算作恭维如来佛祖的第一套场面。
“请手语老师干什么?晚上睡觉躺我们中间?”
池骁忽然懒散开口。
邓音辞这才注意到他。
他一身灰底玄纹格的西装,头发仔细抓过,整个人看起来养眼极了,她差点都认不出他这副样子。
纨绔子弟的俊容,冷血土匪的心,她的形容倒是一点儿都没错。
邓音辞知道他说的话是在暗示自己上位不光彩,可她能怎么狡辩?洪嘉在场,她只好安静坐在一旁,尽量挽回自己的形象。
洪嘉是个大忙人,她来得又晚,才坐一会外面的宴席就要开始了。
刚一入场,便是宾客盈门。
今晚慈善宴的主题是关爱弱势群体,邓音辞作为洪嘉手里最好的活招牌,一旦有客人寒暄问起,洪嘉都会热情地代为介绍:“这是音辞,不认得啦?老邓的女儿。老邓记得吧?去省里当厅长以前,在我们池家记了二十年的账,都是熟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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