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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1页）

他这才抬起眼看我，手上一边动作，许久才淡淡说：「等你下了山再说吧。在你下山之前，这片山林都不是归属你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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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琢磨老板那句话的意思。老板真不愧是写小说的，说出来的话这样文艺，听不懂，不过我很快抛之脑後。

我的小菜园是家庭菜园，现在长了蕃茄，还有一半种著小白菜。我不去租书店的时候就在家里忙我的小菜园，除除草、抓抓虫，听说植物听音乐长得特别好，我就天天在我的小菜园旁边唱歌，还催眠他们，比方说：「你是颗大蕃茄、又大又红的大蕃茄。」等等。

我问大婶能不能借我锄头，我想把小菜园开辟得更大，然後搭棚子种丝瓜，她说你算了吧，凭你想种个屁，你就种种蕃茄白菜玩就好。

我不理会她，我打算去找村里的爷爷奶奶讨教怎麽种出好的作物来。我想一辈子这样也好了，一个小院、门前有小菜园，閒来没事就种种菜或是出去散散步，这才是生活。

不过我想想总觉得还缺点什麽，於是我去找老板：「陪我去抓狗。」

他正在看杂志，半张脸从杂志後露出来，诡异地看我。

「这附近有狗吧。」我说。

「有是有，你要做什麽？」

「我想养狗。」

「……」他阖上杂志，摸摸山羊胡说好吧，带你去抓。

他骑著机车载我出门，我来这里这麽久一直都是靠两条腿走，太久没坐到机车──还是帅气的档车──我很兴奋，就著风四处张望。

往山上走有狗园，里头圈著一群狗，狗园的主人是一个五、六十岁身材健壮的伯伯，伯伯认识老板，老板告诉他我想挑狗回去养，伯伯露出为难的表情。

老板说：「就让他挑吧。」

伯伯打量我片刻说好吧，就领著我们进去。

我一走进去，就被大园子里的狗儿们震撼了。

我不禁退後一步，对老板说：「这里关著即将异变的狗吗？」

老板巴了我後脑，随後背著手眺望里头的凶器说：「这些都是纯种的台湾土狗。」

狗园的主人对我解释纯种的台湾狗血统珍贵，平常他不会随便给人的，不过看在我是……他牙一咬，说你就挑吧，挑中哪只就带回家。

纯种的台湾犬体型高壮，肌肉线条刚硬，脸的线条也特别刚强。一头成年狗後脚站起来狗掌能拍在我下巴上（并且把我下巴巴出瘀青来），如果在它们面前的是女孩子，一站起来就差不多齐高了。

原本它们还对我略有敌意，但是狗园主人人很好，替我与它们互相介绍认识，还笑咪咪说你们要乖，表现得好一点就会被这位叔叔认养回家当儿子唷。

狗狗们极为聪明，我能感受到他们的表现欲，我一走进篱笆内十多只狗争先恐後朝我奔来。不愧是兵器，汪汪的声音都低沉而浑厚。

我实在很佩服那个被众狗包围还笑呵呵的中年大叔，我光被一只狗示好的撞撞腰际，就觉得我的腰肯定要瘀青了。

大叔跟我说：「你不要紧张，他们都是大朋友。」

他们确实都是大朋友，性子都很爱玩──只是力道十分凶残，我被撞飞了几次之後跌跌撞撞退回篱笆外，摸著刚刚被狗踩过的脚底板想我的骨头碎了。

老板问我：「看上哪只了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