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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郎君点头承认,但立马又开口:“大人,我可从来没听说谁家做爹爹的不能打孩子,棍棒底下才能出孝子,我只是为了他好,再说了,我自己亲生的三个孩子也时常被我打,难道我打一打孩子就要被抓去坐牢吗?”
“笑话,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,你对我媳妇儿的打骂和你对亲生孩子的打骂是一样的吗?”阳岑当即反驳了他。
“怎么就不一样了?哪里不一样?我向来是一视同仁的。”吴郎君也开始辩驳。
阳岑:“一样吗?那你怎么没让你亲生孩子去睡狗窝,去吃狗饭?”
两人吵得不可开交,彭大人听得头疼,拍了拍惊堂木,“行了,公堂之上禁止喧哗。”
刚才那件牛吃瓜苗的案子就吵得差点掀翻衙门的屋顶,彭大人的耳朵一直嗡嗡响,现在又开始吵闹,任谁也受不了。
阳岑率先站好,乖巧得不像话。
彭大人揉揉头,伸手点了点冯瑞,“你将你所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老老实实地说出来。”
冯瑞这几年不在家,也不是很了解,只能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。
过了一会儿,彭大人又指了指王郎君。
相比起冯瑞,王郎君知道得更多,他滔滔不绝地讲了很久,还顺带说了几个别的证人。
都回答完以后,阳岑上前补充道:“大人,我的夫郎之所以叫林小狗是因为吴郎君记恨他是前一任郎君所生,不愿意给他取名,将他关在狗窝里,久而久之村里人才开始叫他林小狗,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,另外村里也有不少人暗中接济我夫郎,要不是靠着大家的帮助,吴郎君早就将他活活饿死了,这个大人也尽管派人进村去查访,绝不会有假。”
“另外,吴郎君不止打骂我夫郎,还教唆小孩子欺负他,我曾亲眼看见吴郎君的孩子欺负使唤他,这欺辱兄长也不是小事,大人只管去查,我若有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。”
“对了,吴郎君家中现在还没有我夫郎的房间,他从小就睡狗窝,明明那房契是我夫郎的亲生爹爹所有,吴郎君霸占多年,这次请大人做主,让吴郎君将房契一同归还。”
阳岑原本是不知道房契的事情的,小狗的亲生爹爹死得太早,吴郎君又泼辣,这事儿一开始没人敢提,后来就忘记了,要不是刚才去酒楼碰上了活得久的二姑婆,只怕这房子就永远属于吴郎君了。
鉴伤郎君回来了,卷着袖子擦拭双手,严肃道:“大人,林郎君身上有多处殴打形成的新伤,也有肉眼可见的旧伤,并且有一处的伤极其严重,根据我朝律法,已达到可判刑的程度。”
他知道若直接说出林翮私密处的伤口,必然会引起闲言碎语,到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能说出来。
林翮跟在鉴伤郎君身后,畏首畏尾地走着,听他汇报自己伤情的时候忍不住身子一抖,仿佛全身的伤口都灼热了起来。
“小河,过来。”阳岑朝他招招手,一只乖巧的小狗狗就那样听话地走了过来。
“还很疼是吗?别怕,我们马上弄完就回家了。”
“我可以拉你的手吗?”
小狗仰起头,用圆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,希望从他这里获得一点点安全感。
阳岑误会了他的意思,以为要十指紧扣,于是红着脸点点头,将手掌摊开,结果小狗却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手臂。
就像考拉紧紧抱着桉树一样。
两人这互动看起来浓情蜜意,丝毫不顾在场单身衙役们的感受,彭大人倒是不甚在意,而是琢磨着鉴伤郎君那一番话的深层含义,然后握拳捂嘴咳嗽了两声,一本正经道:“那你拟写一份伤情案卷来。”
伤情案卷是官员宣判这类案件的重要依据,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不予公布,除此以外还需要当地村子的村长协助调查。
“去把梧山村的村长找来。”
听见这话,阳岑脸色微变,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。
当朝法律明文规定,若是在村长管辖的范围内出现严重犯法行为,那么村长也是要被问责的。
因此今天早上村长才会趁天不亮就去找冯瑞要人,目的是为了阻止阳岑他们带着吴郎君上公堂,这会儿要是把人给叫来了,他必定会为吴郎君开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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