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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钦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压迫,仿佛她问的很不应该,半晌挤出两字,“没有。”
沈瑶暗暗稀罕,这男人真是难得。
也不知将来便宜了谁。
她坚持道,“无论如何,必须得是我不能生,否则我即刻离开谢家。”
谢钦眉头轻皱,默了一会儿,“成。”继续往前走。
沈瑶莫名觉得好像惹到他了,连忙跟了上去,“谢大人,咱们俩彼此不熟悉,若是我有惹你不高兴的地方,你可以直说。”
谢钦脚步停下,“我没有不高兴,”想起沈瑶不是他的属官,不能将在朝廷的习性带来府邸,脸色放缓道,“若有,我会告诉你。”
“当然,你在府上遇到犯难或不快的事,亦可直言。”
谢钦平日一心扑在朝务,极是繁忙,无暇去猜沈瑶的心思,更何况二人又是这样的关系,他不想把手伸的太长,以防越过界限。
沈瑶求之不得,笑眼弯弯道,“好的呀。”
二人默契地达成了一致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搭伙做生意。
一路无言至故吟堂,谢钦去了前院,沈瑶回了房,中午在老太太那边小憩了片刻,晚上精神得很,没心情绣花,没兴趣看书,沈瑶无所事事。
想起今日收了不少礼,吩咐碧云道,
“你去寻黎嬷嬷取个新簿册来。”
碧云不一会便抱了个厚厚的账簿来,“姑娘,你这是要做什么?”
沈瑶来到西次间的书房,将账簿铺开,“去将今日收的礼全部抱来,以后谢家给的东西分门别类登记造册,走时一件不拿。”
眼见沈瑶挽起袖子要动笔,碧云笑道,“您就别忙活了,今日奴婢随黎嬷嬷搬回来时,黎嬷嬷都嘱咐杏儿姐姐全部登记造册好了。”
“是吗?这倒省了我不少事。”
又将黎嬷嬷唤来,问起账簿的事,黎嬷嬷笑着回,
“这是府上人情往来,老奴自然要帮着您记下,譬如今日大夫人给了您一对金镶玉的八宝福镯,下回她娶媳妇或者嫁女儿,您该送什么心中便有数。”
沈瑶一听头都大了。
她以为这是假婚约,实则从进门起,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幸在谢钦给她备了嫁妆,回头便用谢钦的东西还人情,总之她来的时候两手空空,离开的时候分文不取。
不过为了给谢钦交待,万事还是记清楚得好。
“黎嬷嬷,但凡任何人送东西来故吟堂,你必须样样登记明白,一件都不可错漏。”
黎嬷嬷觉得沈瑶神色郑重得有些异常,“无论什么都要记下吗?”
“是。”
黎嬷嬷点了点头,似想起什么又道,“老太太今日赏您的锦盒奴婢还没动。”
沈瑶回想今日众媳妇隐隐艳羡乃至嫉妒的神情,叹了一声,“老太太给的东西贵重,你帮我送去书房,交给侯爷给我锁着吧。”
黎嬷嬷虽觉得奇怪,却还是照办。
再过一会儿,沈瑶累了,打着哈欠上了床,一面昏昏入睡,一面担心太子又遣人盯梢,浑浑噩噩的睡不踏实,也不知过去多久,隐约听到水声,她茫然睁开眼,灯火犹亮,夜已深,该是谢钦回来了。
正撑起半个身子,谢钦已从屏风后绕了出来。
她睡眼惺忪,发髻略乱,一撮秀发别在面颊,胸脯往前倾,越发拖出饱满浑圆来。
谢钦余光瞥到她,挪开视线,侧身来到长几后倒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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