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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隔着衣服的模糊触感。嗡嗡作响的热潮顺着额李悠然的脊椎直冲向上,“啪”一声,手机便顺着颤动的腕子落向地。通话界面闪了闪,须臾间黑了屏。“你喜欢他?”许妄顺着他耳畔,似吹似嗅,一路缓缓逡巡到颈。可这若有似无的气息喷洒与那只肆意游走走的手比起来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。没得到李悠然的回话,许妄一时之间更加不忿。“很难回答吗?”他用下颌蹭李悠然的颈窝,姿态无比亲昵,力道却一点都没想着收,角度变换间,耳朵贴上颈动脉处已然全部变红的薄透皮肤,稍稍屏息就能听见柔软组织裹挟下突突弹动的鲜活脉搏。好想咬一口。只是想想就让他牙根发痒,不自觉摩挲两颗尖牙,从牙缝里挤出声音,“……那我换个问题,你觉得齐朗这人怎么样?”李悠然从头到尾都僵硬得像根木头,干巴巴道:“他人挺好。”“那我呢,我不好?”“你……”李悠然低头去看拢起一片的衣衫,实在说不出许妄是好人的话。“嘶———!”脖子传来鲜明疼痛。“你是狗吗……”他回身惊呼,后半句话却被拖曳进了更加密集的噬咬。不,也不是全然疼痛。许妄拿捏着角度一点点试探他的底线。拿走一些,又给予一些,是交换,也是融合。李悠然觉得自己感觉不到地面了,似惊吓又似悸动,整个人天旋地转,失了重心,惊慌间攀住了对方。许妄微微一怔,拉开了距离,贪恋又痴迷凝望那双紧闭的眼睛,只觉心口柔软得不行,什么齐朗周朗张朗的都算不上问题。他复又将吻印上对方颤动的睫毛,又落到唇瓣,却只是蜻蜓点水般密密又轻轻。“够了。”李悠然胡乱地推了推这肆无忌惮的人。“不够。”许妄黏在他颊边,强硬褪去,撒娇的意味又涌起。“一点都不够,我还想……”他作势要顺着感觉咬下去,突然被一巴掌糊在脸上。这巴掌没用什么力,只是软绵绵抵着他不允许继续撒野下去。“哥……”许妄从指尖缝隙里露出半只眼睛,眨巴眨巴,“难道齐朗就可以?”李悠然只觉额头青筋直跳,一鼓作气劈手扯过许妄腕子上的松紧绑带,将人三下五除二绑到了一旁的安全出口门把上。“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,我最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?”许妄扯了扯腕子,却发现绑带结构刚刚好绕过把手,缠成个难解的死局。他松动不得,用蛮力挣了几次,痛到脸都白了。“哥……你帮我松开吧,很痛。”李悠然矮身捡起手机,看见上头横亘过对角线的裂缝,皮笑肉不笑,“呵,绑着挺好,省得烦我。”这小子就是看准自己下不了狠心,才会……透过黢黑的屏幕,李悠然突然看见颈侧似乎有些奇怪的痕迹,他不敢置信地挫拭屏幕,发现那确实不是屏幕上的污渍。他慌乱地捂住颈侧,带着愠怒瞪了眼还在那儿哼唧哼唧装可怜的人,破天荒骂了句脏话,起身气呼呼走了。还好午休时候人少,李悠然捂着脖子一路往会议区跑,闪身躲进了大会议厅里处的洗手间。镜面可不是那模糊昏暗的手机屏,一切越界后的罪证在正午明媚的光线中无处躲藏。李悠然扯了扯衣领,好险好险,倒是刚好能遮挡那些痕迹。一口气还没松完,心又陡然往下坠。
他将水龙头开到最大,掬着水往脸上泼。“我在想什么啊……”难道不被人发现就可以庆幸地高枕无忧了么?他撑着台面缓缓抬头,目视镜中满脸缀着水迹的男人。突然萌生了再消失一次的念头。嗡嗡——嗡———手机“死而复生”重新开始震动。李悠然没有擦手,就着湿漉漉的掌心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,是预想中的名字。按下通话键,未等对方开口。“齐朗,抱歉,我不能接受。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,又传来一阵杂音,似是隐密叹息。“谢谢你能直白地告诉我。”李悠然附在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。拒绝方有时候并不比被拒绝者好受,至少他现在就觉得哪哪儿都不自在,却不知道该如何体面地挂掉这个电话。“悠然。”那边唤了一声,似乎还有话想说,末了却是在微微停顿后道了别。“保重。”“嗯……你也是。”直至通话界面完全消失,李悠然才真正地舒了口气。总算解决了一个,另一个……算了,他摇摇头,另一个太棘手了,他准备等下班后再和对方好好聊聊。李悠然看了下表,惊觉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在这个洗手间磨蹭了快二十分钟,这会儿许妄估计早从那犄角旮旯出来了。午休时间快过,他胡乱擦了把脸,匆匆朝餐厅去了。这顿饭吃得很不顺,他本就来得晚,窗口早就不剩什么菜了。凑活打了份素三鲜,还没往嘴里送几口,那头江以诺就在线上上喊人,说早上做的稿子有纰漏,老郭让他们立刻改。被这么一催再饿都没食欲了,李悠然放下筷子匆匆回了办公室。所谓的纰漏不大不小,隐藏在字里行间,李悠然一刻没停调出源文件开始检查。好一通修改,终于把漏洞都补上了。“把这版重新打印一份。”李悠然习惯性将文件给许妄发去,“打印好后就顺路送去……”他边说边朝身边位置看去,却见椅子上空荡荡,就连屏幕也还是是休眠状态。“改好了?”江以诺走近询问,“可以打印了吧?”李悠然点点头,将东西拷进硬盘,略一迟疑,扭头问:“看到许妄没?”江以诺有些意外,“嗯?我以为他手伤下午干脆请假了呢。”“请假了?”李悠然也不确定起来。江以诺轻笑,“你徒弟,问我?”被戳了身份,李悠然有些尴尬,迅速拔了硬盘,“我去打印。”给郭益森送完文件,对方本来还想拉着李悠然说点什么。李悠然一看这架势没个半小时说不完,直接一个欠身,道了声还有工作就跑了。前脚刚出上司办公室,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机。平时没感觉,可今天是自己凶完对方还把人扔下自己走了,怎么想怎么捏把汗。这段日子,他已经对许妄的执着有了直观了解。说好听些是执着,说难听些则是时不时崩一下的偏执狂。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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