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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姑娘你真不知道?」
姬珩不在庙里,那他能去哪儿?我也很迷惑,「柳小姐,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,我真不知道。」
柳沅敏的眼神暗淡下来,泪水翻涌着往下掉:「他不会……」似乎想到什么,她脸色变得很惊恐,整个人紧绷着,身子止不住发颤,可下一秒又疯狂地摇头,嘴里喃喃着,「不会,不会的,哥哥不会的。」
她坐不住要走,急急地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,转头看向一脸迷茫的我,勉强地挤出一些笑容道:「先前允诺姑娘的还作数,若姑娘要来,知会我一声便可。」
说完,带着袭香匆匆地离去。
她一走,秦珂掀了帘子进来,见我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外出神,冷不丁地发出一声冷笑:「怎么,想通了?觉得自个儿吃不了缝衣匠的苦,要攀高枝去了?」
看来他方才没走远,我收回目光白了他一眼:「你做梦吧,不让你亲口承认我手艺好,打死也不走!」
「那还是你做梦吧,就你这破手艺,我咽气前都昧不了良心说好。」他反唇相讥,嘴角勾起得意的笑。
「今天的姐你看不起,明天的姐你高攀不起!」我冷哼了一声瞪他,「走着瞧!」
我甩了帘子出去。
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柳沅敏的话,听这意思,姬珩是失踪了啊。被男主追杀?还是被其他仇人追杀?还是说躲起来在暗地里在谋划其他事?
「啊!烦死了!」
我甩甩头妄图把这些东西甩出脑子,不听、不问、不想,做条咸鱼,远离纷争!这些事不是我这种没钱没势的人管得起的!
我一头扑进工作!
可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,柳沅敏又哭哭啼啼地来了。
我把她带到库房。
她坐在货架上,低头抓着手帕不说话,呜呜咽咽地抽泣。这次她连袭香都没带过来。
偌大库房里堆满了布匹针线,静得只有她由小变大的哭声。而我坐一旁皱着眉头看看她、看看地,尴尬到不行。
「柳小姐,姬……咳嗯,姬公子吉人自有天相,不会有事的。」我们又不熟,我想不通她为什么三番五次地来找我哭?我脸上也没写「大冤种」三个字吧?
「哥,哥哥,哥哥说……」她哭得喘不上气,捂着胸口顺气,抬头看我的眼睛又红又肿,鼻尖也是红的,未施粉黛的脸上憔悴不堪。
我生怕她一口气提不上来背过去,连忙挪近拍着她后背耐心地安慰:「没事没事,你慢慢地说啊,不着急。」
她努力地平息,喘口气继续道:「哥哥说,让我全当他死了,再不许提。望舒,哥哥极疼我的,他不会,不会真把他杀了吧?」她一张脸惨白又慌张,身子摇摇欲坠,精神在崩溃边缘。
「怎么会呢?」我连忙握住她颤抖的手,柔声细语地劝,「你想想看,柳公子待你是极好的,姬公子又是你心尖上的人,若是他出手杀人,你日后如何面对这个兄长?他断不会因此伤了你们兄妹情谊。」柳行秋不会动手,但是,其他人就说不定了!
柳沅敏扑进我怀里痛哭。
「望舒,他若死了,我,我也活不成了。王家又来了人,爹爹逼我,可我,他们养我一场,我怎能,怎能不顾啊。」
她哭得语无伦次。
我沉默地给她抚背。
这样千娇万宠长大的贵女背地里都藏着不为人道的辛酸,可想这世上其他普通女子,这一路长来又有多少身不由己。
我孑然一身地重活在这种世界,突然觉得也不是什么坏事
了。
柳沅敏哭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子,我去打了水拿来梳子,她一边整理仪容一边羞红了脸,咬着唇拿眼睛偷偷地瞧我。大概是这会子清醒了,觉得刚才太冒失。
整理好后,她羞答答地开口:「冒失前来,叨唠了,实在是有苦无处诉,心头一热就想到了你这儿。」
见我脸色如常,她微微地松口气笑道:「不知怎地,知道你于泊泽有恩后,我越看你越欢喜,心里的不能外道的话就都想说与你,只是苦了你,大冷天的还要陪我在这儿受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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