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防刺进肉里的银针疼得逼出了眼泪。“唔……”他胡乱向后躲,也顾不了现在在亲吻的最佳阶段,两个人唇上肤肉的温度逐渐相融,唇瓣摩挲之间,有液体被推出来挡罪,又被不知道谁的体温蒸腾销毁。慌乱的阵痛中,孟醒的手碰到了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,一不小心把蒋霁的电话接了起来。“阿醒!”他声音漏出来的一刹那,孟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听错,江措貌似是很轻地“啧”了一声,然后彻底放下只对唇上皮肤的觊觎,安抚在孟醒后背的那只手用力把人往自己这边推,一口咬在孟醒的下唇。“那人是谁?刚刚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?”“嘿,你听说过疼痛转移法吗,”江措说话声音有点含糊,“只要一处痛过另一处,是不是也能算转移注意?”“孟醒!说话!”“江措……”孟醒不觉得是转移,而是叠加,眼泪是真的快掉出来,但江措并不理他,一下一下咬得更紧。“阿措……不要,疼……”“……阿醒?你们……在做什么?”“他好像误会了,怎么办?我给他说一下?澄清我们只是在进行一场友好又纯情的耳洞穿刺,亲吻只是附带的类麻醉服务,怎么样?”江措抽出银针,拇指和食指都沾了血,直起身。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绿松石的耳坠,绿松石是主体,成尖锥形状,银质针头对刚打上耳洞的人来说有点粗,但江措就是给孟醒戴上了。江措往后退了两步,看了眼整体效果,目光从孟醒的耳垂移到眼睛,又移回耳垂。他点点头,拇指抹掉孟醒耳朵上的血渍,不吝夸赞:“非常好看,很适合你。”【ood小助手提醒您,您今日还没有发表任何日记哦~点击此处立刻开始倾诉吧~2017042823:00】【作者有话说】亲来亲去抱来抱去心不静会讨菩萨嫌江措伸手拨了一下耳坠:“送你了。”孟醒的手机屏幕已经自动息屏,蒋霁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。很有分量的耳坠摇晃成二次伤害,孟醒又疼又气,语无伦次一会儿后往床里缩了缩:“你骗我,我说疼你也不听,根本不理我。”“嗯,我错了。”江措笑着低头擦拭手指上的血迹,又去拿了毛巾沾水,想给孟醒擦一下耳垂。“不要。”孟醒不打算接受道歉,躲开了江措的手。“明明就没有转移,”孟醒想碰耳垂又不敢,只好用手指按了按嘴唇,舌头也在口腔里舔出腥味,“真的很痛,两边都很痛。”他还感受到下唇貌似很迅速地肿了起来,因为没怎么生过气还不大熟练,四下看了看,找了个枕头扔过去,皱着眉很认真地说:“我讨厌你了。”枕头对江措来说根本就没有攻击力,他从善如流地挨了不痛不痒的一下,还是看着孟醒,也很认真:“不能讨厌我。”孟醒顿时觉得自己有些鸡同鸭讲,抿了抿嘴唇,不再说话,躺下睡觉了。但是耳洞好死不死打在左边,他为了避免压到就只能向右侧着睡。然后江措在他右边躺下了,面对他。孟醒暂时把眼睛闭了起来。江措就笑他:“你这么生气啊。”他都要气死了,要是时少观看他这样应该会很欣慰,哎呦这后生仔终于像个人了。江措问:“因为什么生气?”
“因为痛?因为我不理你?”孟醒睁眼刚想点头,江措就又补充:“还是因为我亲你,因为我叫你阿醒?”答案似乎显而易见,孟醒顿了几秒,忽略的东西在阵痛褪去以后又被浪拍打上岸,他实话实说:“因为痛,因为你不理我。”“好的,”江措说,“那阿醒,要再亲一次吗?我保证这次不会咬人。”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就起床收拾东西了,索南托江措再带两坛青稞酒,次仁要守孝,这次先不跟他们回去。江措把东西收好,又去了一趟寺庙。这个点还很早,山上的植物叶片上沾满了早晨的露珠,又被细密的雨丝拍打进泥土里。师父在寺庙门口打扫落在地上的树叶,见江措这个时候来,他没什么意外,陪他一起在寺庙外走了走。师父问他:“不拜一下么。”指的是四臂观音。江措摇头说:“不用了,反正我心不静,进去讨菩萨嫌弃。”师父看他用手一下下拨那排转经筒,没有说话。“现在想清楚了吗?”江措的手停了一下,在阴暗黑蓝色的天空下露出很无所谓的笑,低着头遮住全部表情,说:“不喜欢。”师父手上的扫把杆在江措肩上抽了一下,江措没感觉很疼,但还是笑着捂肩膀,向师父说求饶的话,把他的扫把拿掉了。“回去帮我到央金那边看一下。”师父说。江措挥挥手:“知道了。”天完全亮的时候他们在半山腰上拿了车,江措说下雨山路不好开,让孟醒从驾驶位上下来。孟醒肿着下唇和耳垂,问他:“你手臂可以吗?”“可以。”孟醒虽然觉得他的一面之词有待商榷,还是从驾驶位上下来,绕到了副驾。他经过昨晚后脑袋很乱,江措说亲他就是真亲他,他没拒绝没同意,江措在他嘴唇上又碰了滚烫的一下就挪开了。然后对他说晚安就背对他睡,搞得孟醒睁着眼睛盯着他的后背看了好久都没睡着,今天起来眼底又有黑眼圈。因为亲吻又和拥抱不一样。亲嘴指两人的嘴唇相互接触,是恋人之间表达情感的方式,被看成是爱情的象征。恋人!爱情!亲吻一下就可以确认恋爱关系吗?孟醒记得不是,他在网上搜过很蠢的这类问题,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,结果明确是需要一方提出建立关系的邀请,另一方同意后才能确认的。江措没有和他提出关系的建立,可显然亲吻是基于恋人关系的限定。他不会是蒋霁朋友那种去外面乱约的吧,但是他又没有蹦吧,也没有邀请他打炮。“你看我干什么。”江措瞟了他一眼,打方向盘转了个弯。孟醒盯着他的嘴唇:“想再亲一下。”他要试一试,要是江措愿意再和他亲一下,那可能就是心里默认已经和他在一起了。江措又看他一眼,没说话,沉默地往前开歪七扭八的山路。孟醒在这样的沉默中感受到一些很微弱的难堪和失落,不过没怎么太能深刻琢磨,身体就被剧烈的颠簸占去了所有思绪。那人开车很快孟醒是知道的,山路的碎石子再铺垫更难捱,孟醒伸手抓住了车门边的把手。一直到车子驶上平整的公路状况才稍好一些,孟醒刚把手放回腿上,就听身边传来安全带被解开抽走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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