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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着绳索的延伸处望去,见到房梁处的侧壁开有一扇狭小的窗,上方悬挂着轮轴,轮轴两侧一侧垂着跟绳子,另一侧拴着空桶。
元邈忽而躬身朝铃兰一礼,“铃兰,帮一个忙。”
“何事?”铃兰指了指鞋子,意欲拒绝,“若要让我上天台的话,还是算了。”
元邈意味深长地说道:“是要送你去天台,但不会弄脏鞋底。”
随后铃兰才知元藐这话的意思。
铃兰身材瘦小,而面前的木制空桶内部极为轩敞,足够她坐入其中。
见铃兰坐稳在桶内,元邈走到另一根绳索旁边,用力牵拉身侧的绳索,铃兰所乘空桶缓慢地垂直升高。
在空桶靠近房梁旁的窗子时,铃兰伸手推开窗子,毫不费力地从窗口钻出。
铃兰出来时,发现外面是客栈的天台,回身趴在窗口前,正要通知方才卖力拉她上来的元邈,原地早已没了他的身影。
她扶着窗框慌了神,听见元邈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“请你上来一趟可真是不容易。”
元邈说着揉了一下额头,擦拭走额头的汗珠。
铃兰抿唇尴尬笑了笑,“是我有些重了。”
“哪里重了?”元邈诧异,“用这种方式一人抬起一人,本就不容易,哪怕里面装着赵飞燕,也要花费些体力。”
铃兰点点头。
元邈又道:“这样来说,凶手还有其他帮凶。杨宴比你体格壮硕不少,能抬起他至少需要两人。”
铃兰顺着元邈的话推论:“参与凶案的至少是三人。杨宴不可能自己爬进小窗。天台之上还有一人接引。”
“的确如此。”元邈赞同铃兰的看法,走到窗口旁边,又补充道:“之所以凶手来去之间都不惹人注意,是因为凶手进出都只通过这扇窗。”
铃兰说道:“能进入地窖的都是客栈内部的人,这掌柜的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元邈点头。
铃兰说道:“只是奇怪,地窖为何会有这种设计?”
元邈说道:“可能掌柜想通过轮轴将冰镇的佳酿送上天台。谁料凶手看到这小窗时,起了歪心思。”
听完他的话,铃兰想起裴府深处隐居的裴现。
裴现的面相并非是坏人,他想为安史之乱的士兵解除心灵的伤痛,却不料所做的丹药被贼人盗取,制作成让人受困心灵地狱的丹药。
明明是救人的药物,却被坏人利用,变成了害人的帮凶。
铃兰想到这里,心中难免生出悲哀和惋惜。
“我们下去吧。”她说了一句。
话音刚落,她只觉腰间一紧,元邈忽地揽住她的腰,用力将她横向抱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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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琴的任务
铃兰花容失色,身子瞬时因悬空而失重,死过两次的她极为惜命,慌乱间搂住了元邈的脖子。
他收紧胳膊,虽身上只剩一件单薄长衫,却温暖地包裹着怀中的她。
铃兰一时语塞,没料到在青天白日下元邈会如此大胆,回过神时,她急声劝阻:“放下,我自己会走。”
元邈仍保持这极为暧昧的姿势,眼睛盯着铃兰,“怎么走?若要原路返回,酒窖下方无人接引,走楼梯的话,又会弄脏鞋底。”
天台此刻只有铃兰和元邈两人,善察人心的县令在铃兰到来时,便撤走客栈里面的人手,仅在门口处留有三两名官兵。
铃兰见别无他法,温声请求:“我们下去吧。辛苦了。”
元邈听她语气软下来,抱着她缓缓行下楼梯,他虽一句未言,但清晰心脏跳动声像是在铃兰耳边的细语呢喃。
铃兰心脏跳得飞快,时不时偷瞄他白皙的面容,冬日暖阳以浅黄光线勾勒着他的轮廓。
待到元邈转头看向她,她才回过神,发现自己的指尖触摸上他的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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