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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8 方相与熊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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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相与熊

在汉代的造型艺术中，包括画像石在内，熊的形象很多。或者与人搏斗，或者作为力量的象征，托举着什么东西，有时也与神话中的祥禽瑞兽在一起，成为驱鬼辟邪的神兽。考其原因，既与古代的“方相氏”有关，也与汉代人的思想相联系。熊和罴，一般认为是两种凶猛的动物，常用来比喻勇武和力量。

熊广布于我国，但我国的熊只限于黑熊，亦称“狗熊”。狗熊体形肥大，长近两米，尾甚短，毛较长。多栖息于树林中，性孤独而不成群。能游泳，善爬树，且能直立行走。罴系熊的一种，俗称“人熊”，毛有黄有赤，《尔雅·释兽》郭璞注曰：“似熊而长头高脚，猛憨多力，能拔树木，关西呼曰貑熊。”清郝懿行义疏：“今关东人呼为憨貑，声转如云黑虾。”现代东北人称熊为“黑瞎子”，即由此转音。

古人对“熊罴”连称以为是生男子的征兆。《诗·小雅·斯干》：“吉梦维何，维熊维罴……大人占之，维熊维罴，男子之祥。”所以后来人们称生男叫“熊梦”，或“熊罴入梦”，是吉祥之兆。

《周礼·夏官》有“方相氏”，为专门掌管驱疫辟邪之神。

《周礼·夏官·方相氏》：“方相氏掌蒙熊皮，黄金四目，玄衣朱裳，执戈扬盾，帅百隶而时难，以索室驱疫。大丧，先柩；及墓，入圹，以戈击四隅，驱方良。”◎郑玄注：“蒙，冒也。冒熊皮者，以惊驱疫疠之鬼，如今魌头也。时难，四时作方相氏，以难（傩）却凶恶也。……方良，罔两也。（即“魍魉”，为古代传说中的精怪）……《国语》曰：木石之怪夔罔两。”孙诒让疏：“《文选》张衡《东京赋》说大傩驱厉云‘脑方良’。薛综注云：“方良，草泽之神也。”

这本是丧礼中一种驱疫辟邪的仪式，但是后来在民间普遍出现了出殡的“开路神”（闪道神），也称“方相”。此神的模型用竹、布扎制而成，高大狰狞，紧握拳头，两臂甩动起来谁都不敢靠近。《晋书·左贵嫔传》曰：“方相仡仡，旌旐翻翻。”仡仡形容勇壮高大，翻翻犹如翩翩翻转，说明殡仪的盛况。

方相氏打鬼

江苏徐州贾汪出土。二人头戴面具，举刀挥舞（原石右残，铭刻“直万金”三字）。

由方相氏的故事，又引出另一个关于黄帝妃的传说。据说嫫母是黄帝的次妃，长得最丑但品德最高。她与“方相氏”有什么关系呢？当然也是传说：

《路史》后纪卷五：“（黄帝）次妃嫫母，貌恶德充。”

《琱玉集》卷一四《丑人篇》：“嫫母，黄帝时极丑女也。锤额，形粗色黑，今之魌头是其遗像。而但有德，黄帝纳之，使训后宫。”

《云笈七籖》卷一○○辑唐王瓘《轩辕本纪》：“帝周游行时，元妃嫘祖死于道，帝祭之以为祖神。令次妃嫫母监护于道，因以嫫母为方相氏。”

从凶猛的熊罴到方相氏作傩驱鬼，从丑女嫫母到辟邪的魌头，都是围绕着一个目的，就是驱鬼辟邪。汉画像石中没有那么复杂，索性直接刻画了熊，或是熊的变体。

熊

上图：双熊。山东邹城王屈村出土。下左：山东微山县两城镇出土。下右：山东邹城黄路屯出土。

熊

上图：山东微山县两城镇出土。中图：山东滕州黄安岭出土。下图：山东滕州桑村镇（今属枣庄市山亭区）户口村出土。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