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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凝心下一惊,猛然睁眼。
浅青色的纱幔,略暗的天色,面上冰凉,鼻尖余香袅袅。
不是嘉和二十年,不是春日。沂
是嘉和十七年冬,一切都还未发生。
温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用力擦掉了眼角的眼泪,太真实了,她根本不愿意去揣度这梦境的虚实,梦中的一切细节都能与现实对接上。
甚至嘉和帝那句“你幼时吃过的苦,朕都为你报过仇了”,岭南的金吾卫,是他派过去的么?!
裴宥是嘉和帝与皇后娘娘所生,所以即便不是自己的孩子,容华长公主也将她认回国公府,将她视如己出。
所以嘉和帝才对裴宥厚重至此,皇子们都没有的两座矿山都毫不犹豫地赏给他。
所以……皇后娘娘才亲自给他们绣了一对香囊,以贺他们新婚之喜。
甚至在她上次觐见,提到裴宥的过往时,差点哭出来。沂
“十六,十六!”温凝哑着嗓子朝空中唤。
不过几息,十六进入书房。
“你家公子现在何处?在望归庄么?快,我要见你家公子。”
十六怔忪一瞬,便道:“夫人请稍等。”
翻身消失在屋内。
温凝马上起身。
外头天色已经沉了,她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现下是什么时辰。不管什么时辰,她今日需得见裴宥一面。沂
温凝回到主屋收拾自己,净了脸,让菱兰简单整理了发髻,再换了身厚重的冬衣。
做好这一切,十六也回来了:“夫人,公子接了宫中传召,此时不在望归庄。”
温凝头皮一阵发麻:“宫中传召?何人传召?”
嘉和帝不在宫中,此时传召只能是……
十六:“皇后娘娘。”
温凝一时竟没找到自己的声音。
提前了一年,是梦中的那次传召吗?沂
“他……他已经入宫了吗?”温凝的眼圈都红了。
十六马上答道:“尚未,应正在去往皇宫的路上。”
“那……那……”温凝转身就去拿狐裘,“备马车,我去宫门口等他!”
宫人的旨意带到望归庄时已是夕阳斜洒,待马车下了望归山,往京城内去,早已夜幕沉沉。
顾飞之前受了点小伤,裴宥只带了徒白。
一路无人多言,耳边尽是马蹄声和车轮声,只是到了宫门口,马车尚未停稳,徒白掀了帘:“公子,好像是夫人。”
裴宥这一路并未看书,连车内的油灯都未点,近到宫门,车内才勉强有了些光线。沂
听到徒白所言他便轻蹙了眉头,待马车停下,快步下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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