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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鹤绵手里抓着的那支芍药花猝不及防掉到了地上。她麻木地看着谢琅,像是在看一只禽兽。“你……”未等她说完,谢琅便自顾自凑上前来,讨要自己的奖励,唇瓣碾磨着唇瓣,窥到她的那丝松动,更加胆大妄为,挑起下颚侵入唇齿。手很贴心地扶住了温鹤绵的腰,力道上却带着不容拒绝,似要将她彻底纳入怀中。与上次的蜻蜓点水不同,这次他亲得格外凶,带着令人战栗的掠夺感,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连呼吸仿佛都快溃不成军,他才终于悠然退开了去。帝王眼底带着几分得逞的笑意:“没关系,含霜不给,朕自己会讨要。”乖的时候是真乖,疯的时候也是真疯。谢琅心里门清,温鹤绵多半不会拒绝给他奖励,但大概也不是他想要的,与其等着回答,不如自己讨要。给都给了,温鹤绵总不能收回吧?当然,他也不介意。舔了下唇的狼崽子目光灼灼,如是想。温鹤绵确实不能收回去,她哑口无言地瞪了谢琅一眼,唇瓣被亲得润红,带着似有若无的疼意,可想而知小兔崽子亲得有多重。这一眼不仅没有起到任何威慑作用,反倒是叫谢琅开心地笑了。他捡起那支掉到地上的芍药,轻轻塞回温鹤绵手中,声线带着愉悦:“太傅你看,你其实是不拒绝的,对吗?”谢琅很久之前就发现了,他的太傅,有些口是心非。他三年前就莽撞过一次,最后的结果是逼得温鹤绵假死脱身,而自己也痛彻心扉三年,他经历过了,自然不会再犯这样的错。看似要挟强迫,实际上温鹤绵的每个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。“……你都说完了,叫我还能说什么?”温鹤绵一言难尽,目光搜寻了下,顺手将那支花放到桌上的花瓶里去。要是有尾巴,谢琅此刻说不定都要摇起来了,他亦步亦趋跟在温鹤绵身后,嘴上没个消停。“不否认就是默认,含霜,你总是不给我明确的答复,我心中忐忑不安,自然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证实。”“我也是第一次有心悦之人,也许有些做得不对的地方……希望太傅能够说出来,我才好改正。”“我对太傅的情分,远甚旁人,到底要怎样说,你才肯相信呢?”明明刚才还是不由分说亲上来的人,顷刻间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,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中,全然都是落寞和受伤,像是温鹤绵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。面对一连串的追问,饶是冷静如温鹤绵,也险些维持不住。她弯眉,有点无奈地看着帝王:“我也没说,我不相信啊。”只是她从前没接触过感情上的事,不免迟钝、犹豫了些。三年都没放下,足以说明些什么了。谢琅一愣,须臾唇线上扬,掠过抹转瞬即逝的笑意:“是朕唐突了。”谢琅显然比以前段位更高,适当的坦诚心思与承诺叠加起来,诚挚而热烈,也更容易让人动容。见温鹤绵眼中闪过不自在,他适时转移话题:“今晚你要留在宫中吗?还是回王府?”温鹤绵现在没走,不能代表什么。“陛下猜猜?”温鹤绵知道他想探听什么,索性拐了个弯,把难题扔给他。谢琅噎了下,颇有点无理取闹:“那就是要留下了。”见温鹤绵没有反驳,谢琅支棱起来,往前一步,黏黏糊糊蹭到她面前,满眼笑意:“含霜,你真好。”温鹤绵现在已经不害怕直视这样炙热的目光了,只是仍有点疑惑:给点好处而已,谢琅这么好哄吗?不过同时,理智又告诉她——那是因为他失去了三年。她眼中的退让,他视若珍宝。-下午闲着没事,天热起来,温鹤绵也不想出去晃悠,干脆利用来喜找来的剩余材料,也给谢琅做个香囊。送礼讲究有来有回,这和客不客气没关系,而是感情上的同等给予。谢琅坐在她对面,处理些要紧事。时不时疲乏了,就抬起眼来看看对面女子清冷恬静的容颜,感觉心情更愉悦几分,接着往下看了。因想挪出更多时间与温鹤绵相处,谢琅效率高得吓人。等他批复完最后一封折子,温鹤绵手中香囊也做好了,收好线头,就被迫不及待的皇帝陛下给拿了过去。“比朕做得好看。”谢琅真心实意夸赞了一句,然后往自己腰间挂。温鹤绵哭笑不得:“怎么这还要比。”“不是比。”谢琅摇头,认真道,“今年我手艺不精,回头多练练,争取来年做得好看些。”谢琅没想太多,只是觉得,温鹤绵这样如雪似月的人,身上要因他而出现瑕疵,那就是罪过了。温鹤绵:“随你吧。”到了夜间,谢琅终于不用再像前几天一样偷摸做贼,洗漱过后,就光明正大上了床。温鹤绵出来,便瞅见他穿着寝衣坐在床上,也没看他做什么,就是听到动静,直直朝她这边望了过来,眼神柔软又清润,瞥不见半点疯劲儿。温鹤绵莫名有种妃嫔等待皇帝宠幸的荒谬错觉感。谢琅是前者,她是后者。怀揣着这种诡异的画面感,她刚走到床边,就被等不及的谢琅给拽了上去。天知道只能看着不能抱有多难受,谢琅被迫老实了几日,早就心痒难耐,眼下就抱着人不肯撒手了。温鹤绵只觉得有团火在自己身后燃烧,她偏了偏头,抬手挡着谢琅亲来的动作。那个吻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了她的掌心。谢琅也不嫌弃,甚至伸出舌尖舔了下。温鹤绵一惊,倏然收回了手。“陛下,你适可而止。”她出声警告:“本就热,我不想再出一身汗,也不想再发生那晚的事,你再得寸进尺,我就真的要赶人了。”就连恼怒起来,温鹤绵也是平和的,不像是在训斥,更像是在欲拒迎还,谢琅克制良久,才按捺着收回目光。他耷拉下肩膀,活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:“好吧,我听话。”:()死遁后,我成了疯批暴君的白月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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