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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何慧芳和安宁都扭头往村外看,果然见一大束黑烟在山脚下悠悠升起,就像一块白豆腐上落了一大把黑煤灰。
山脚下的地比较平整,村里好多人家的地都在那儿,着火可了不得,扑不灭连成了势,那烧掉半座山都是轻的,当即何慧芳也不吵了,和那的报信的后生一起往村里找人灭火。
“安宁,你在家守着。”说完何慧芳就走了。
刘春华看着那股黑烟简直吓懵了,呆了半晌才往屋里嚎,“娃他爹!不好哩,咱家地里着火了!”
没过一会儿,村里就有十几个男人扛着锄头扁担往山脚下跑去,何慧芳借到了一辆板车,和几个妇女打了几桶水一起拖着往山脚去,路过家门口时安宁也把门拴好了,和何慧芳一块儿往前走。
“幸好今儿没风哩,要是有风就难搞了。”何慧芳叹了一句。
走在前面的的人已经到了,见地里的火足有一人多高,五六米宽,正噼里啪啦的烧着。
“快,你们几个打火,你们几个把火堆旁边的玉米给砍了!快些!”
这打火也是有讲究的,一个是直接扑灭火源,二个便是挖隔火带。大家七手八脚的忙着,唯恐火势控制不住,把全村的庄稼都给烧没了。
幺儿满脸灰尘的呆呆站在一边,手里还握着柴禾,一个年轻后生看到他了,纳闷的问了一句,“你在这干啥?这火不会就是你干的好事儿吧?”
说着话呢何慧芳也到了,和大家一起把水桶搬下来往熊熊燃烧的火焰上浇。
幺儿眼眶一红,哇一声大哭起来,“我要找俺娘。”
何慧芳急着救火,安宁也觉得幺儿站在路中央碍事,给幺儿指了指后面,“别哭了,你娘来了,就在后头呢。”
原来这个刘春华是个遇事没主意的,在家磨蹭了一会儿,才想起提桶水赶过来,这亩玉米眼看就能收了,现在一下烧掉了一小半,她这心里就要急出火来,正急匆匆的往前赶,幺儿就冲她跑过来,一头扎进她的怀里。
“娘,都怪那只鸡不好,要不是它要跑,俺就不会去追。”他要是不去追,那火就不会因为没人看而烧起来。
周围的人越围拢越多,大家都听见了,沈家二嫂吴小娟一惊,指着幺儿问,“你莫不是在玉米地里烤鸡吃吧?”
在玉米里点火,这娃儿还真是个人才,吴小娟把嘴一撇,“鸡从哪儿来的?”
刘春华心里一惊,还没来得及阻止,就见幺儿指了指安宁,“她家的。”
合着这鸡还是偷的!也对,要不是偷的也不至于偷偷摸摸在玉米地里烤着吃,这下可闯了大祸。
好在今日天公作美没有刮风,发现的又及时,在烧了小半亩玉米后火终于灭干净了。
回村的路上刘春华拉着幺儿的手,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,幺儿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娘会下手揍他,当即哇哇大哭,刘春华家玉米地旁边就是吴凤英家里的地,吴凤英刚才还悬着心,生怕火把自己家的地也给烧了。
见到刘春华揍幺儿,拍着手说,“打得好!这娃儿就是该打!”
这话说得确实没错,何慧芳揉着刚才累着的胳膊,斜眼瞅了瞅刘春华,心想吴老婆子总算说了句人话。可刘春华一听不干了,自家地里半亩玉米没有了,她心里正窝火着,顺着杆子就找事儿撒气,“幺儿总比你家禾宝要听话!”
吴凤英一听不干了,“我们家禾宝再咋样不偷别人家的鸡吃吧?更不会在自家地里放火!”
这时候刚好也走到了家门口,何慧芳和安宁刚才又打水又抬桶的,现在腰和胳膊都酸着咧,何慧芳也不想和刘春华兜圈子了,把腰一插走到她面前,睥睨了她一眼,“刚才幺儿亲口认了,鸡是他偷的,你想咋赔?”
这只鸡又乖又肥,现在每天都能下一个热乎的鸡蛋,何慧芳心疼坏了。就算刘春华把自家的母鸡赔给她,她心里头都还有些不乐意咧。
启料刘春华眼睛一瞪,骂骂咧咧道,“凭啥要俺家赔!”
“要不是你们家那鸡倒霉,俺家玉米地能被烧喽!”
何慧芳的脸瞬间就黑了,拍了拍袖子和衣襟上的灰尘,好,既然这刘春华这么不要脸,也就别怪她不客气了,今儿要不给她个好看,她就不姓何。,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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