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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秋算是知道,堂兄的细致周全都是从谁那遗传过来的了。
她在慕家的处境能如此好,和大伯母的宽容睿智息息相关。
“那我就收下了。”慕秋看向慕云来,玩笑道,“今天买的那些东西,都是堂兄掏的腰包。买到后面,我担心自己会把他的俸禄买光,所以没敢再继续买下去。”
慕云来乐了:“多谢二妹妹体恤。”
慕大夫人在一旁看着他们,眼神温柔,又带着一些莫名的伤感。
慕秋注意到慕大夫人的沉默。
她偏头看过去时,慕大夫人连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,掩去自己的失态。
慕大夫人说:“你堂兄的钱,你随便花。他要是敢不给你掏钱,你回来和大伯母告状,大伯母帮你教训他。”
慕云来哭笑不得:“这些小事哪里敢劳烦母亲,我绝不会让二妹妹有机会告状。”
慕秋笑得前仰后合。
慕大夫人陪着他们聊了会儿,才问起今天在刑狱司发生的事情。
慕秋肃容,认真复述今天发生的事情。
听到楚河的威胁话语,慕大夫人捏着帕子冷笑:“我倒是好奇,他打算怎么让你想通。胁迫?难不成是暗杀?这刑狱司,是陛下的刑狱司,可不是姓楚的。”
“夫人这话说得不错。”慕大老爷绕过屏风,挟着夜间凉意走到众人面前,“这段时间楚河的行径是越来越嚣张,连陛下已经定下的事情都敢置喙,让陛下在一众朝臣面前改了口令。我瞧着,他是越来越失了做臣子的分寸。”
慕秋问道:“大伯父是觉得,陛下要容不下楚河了吗?”
“圣心难测啊。”慕大老爷感慨,“不过以我对陛下的了解,就算现在还容得下,只要楚河没把这个案子办好,陛下也会不再信重他。”
慕秋想通了:“那就难怪楚河明知道我是慕家人,还敢这么嚣张了。”
这些年里,楚河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。
他直到现在还平安无事,只不过是因为陛下信重他。
一旦失去陛下的倚仗,那些在楚河身上栽过跟头的人,能立马把他撕成个粉碎。
“狗急了还会跳墙,更何况是一个疯子。”慕云来说,“这段时间要是没其他事情,二妹妹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。”
慕秋神情镇定:“该来的总是躲不掉。”
只有千日做贼的,哪有千日防贼的。
更何况,她手里还有那枚玉扳指。
今天楚河一直把玩玉扳指,显然是在试探她。
她需要好好想想,她手里那枚玉扳指,该怎么处理了。
回到明镜院,慕秋先去查看了藏在箱子里的匣子。
确定她写好的状词和玉扳指都没被人动过,这才命人送水进来沐浴。
沐浴过后,慕秋一身水汽,坐在床边翻看账本。
她手里能用的人不多,刚刚在和慕大夫人聊天时,慕秋请慕大夫人把白霜的爹娘都调到她的院子里伺候。
除了要走白霜的爹娘外,慕秋还要走了一路护送她回京的陈管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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