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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知依旧面若霜寒:“难不成今日的‘退位’也是季大人出的锦囊妙计?”
细想了片刻之后,他对赵珩的一面之词还是抱着几分怀疑的。也许见[离魂症]这场戏演砸了,季立春便又想出了什么新把式。
这群人变着花样的在他身边耍戏法,不知抱着什么目的,着实令他心生厌烦。
“退位?”季立春茫然,“什么退位?”
颜知看他表情,便知他这一次是真的不知情。如果这一次并不是他撺掇的,又会是谁呢?总不会赵珩真的脑子一热便真写了什么退位诏书吧?
而赵珩默不作声,显然也不打算解释,只是重复了两个字:“诊脉”
“是。是。”季立春连声应下,然后不好意思地看向颜知,“……颜大人?”
颜知回避了他的视线,余怒未消,却也终于不再为难,捋起袖子,配合了季立春。
一旦开始号脉诊治,季立春便好似换了个人。
他在颜知身边坐下,轻轻握住对方的手腕,手指细腻而准确的落在脉搏跳动之处。
马车驶得再平稳也难免有细微震动,并不是适合号脉的场所,于是他只能闭上眼睛,全神贯注的倾听和感受着脉象中传递来的信息。
花了比平常更多一倍的时间,季立春才松开颜知的腕。
“怎么样?”赵珩比颜知更关心结果。
“颜大人的脉象平稳有力,身体状况是略有好转的。”
闻言,赵珩露出些许温柔的神色,颜知却立刻问:“这么说,那张方子我可以停了?”
“那不成。”季立春道,“关于这郁病,医典上并未记载脉象上的变化,所以,我猜它并不会以某种特定的脉象出现。”
其实他先前就是太依赖自己这切脉的本事了,谁知一叶障目,反倒忽略了更紧要的变化。
“不介意的话,颜大人,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?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。”
颜知没回,只是戒备地看了一眼赵珩,后者竟然立刻自觉站起身来,一声不吭地走出了马车。
谁的主意
马车里,季立春详细地询问起颜知幼时的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。说是为了诊治,他却也是带着几分好奇与私心的,毕竟他对于郁病还是一知半解,颜知的回答对他的医典自是有很大益处的。
颜知诚实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,只是遣词用词总是非常简短,就像守着心城,生怕被人突破他的防备一般。
季立春理解他的戒备,这马车实在不是个好的诊治场合,看似是个私密空间,可一张帘子哪里挡得住隔墙有耳。
里面的诊治并不顺利,外边盘腿坐在驭位的赵珩却听得开开心心。凭借着颜知的只言片语他便已在心中捏出了一个幼年颜知的形象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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