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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岁荣倒打一耙的性格应反骂他才对,见了那张沁人心脾的俊脸,又如何都撒不起泼来,只能从他怀里逃出来,戳了戳他轮廓分明的胸脯。
“练那么壮做什么,跟你的脸都搭不起来……你别挡着我,我有急事出门一趟,回来再……”
毕再遇从背后摸出一个纸包袱,笑道:“可是去找这个?”
“这是?”
“灵泉给的药。”
岁荣接过包袱,看了他一眼:“你去经纬楼找我了?”
毕再遇一见岁荣就没理由的一阵燥热,挠了挠发痒的耳廓,道:“是……听你罚跪,想去祠堂找你的,可是我毕竟是外人,不便去。”
岁荣心头一软,拍了拍他肩头的雪,又捧着药包去了厨房。
“桌上的菜也是你做的?”
毕再遇摸完耳朵摸鼻子,点头道是。
岁荣蹲在地上寻了个小炉子烧火,也不问他找自己干嘛,只问:“这药是如何煎的?”
“……我来吧。”
毕再遇拿过药包蹲了下来,洁白的衣袍就这样拖在地上,腰间挂着香囊玉佩,挂穗儿也坠在地上躺着。
岁荣让出位置给他,抱着双臂站在一边。
毕再遇又取来水,一边耐心给他说明比例,一边轻轻扇着火,丝毫没有什么将军架子。
岁荣看得愣神,毕再遇抬头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发呆,笑道:“你看我作甚?你记仔细没有……算了,我还是一会儿抄一份给你的好。”
“也许……”
“怎么?”
“嫁给你也挺好的。”
“!!!”毕再遇唰地就站了起来,动作太快,肩膀撞在泥灶的角上,岁荣看着都替他疼。
“当真?”
见他伸手要抱,岁荣躲开一步,道:“你这样激动做什么,都暗定好了的事了,又不是什么新闻……”
“听你亲口说才算作数……我好开心。”毕再遇脸上的笑意如何都控制不住,想来拉岁荣的小手,又不敢,只盯着岁荣一个劲地看,就好像得了件什么爱惜得不得了的宝贝。
岁荣见他这模样,心头一痒,却犟着不想表达,只夺过他手里煽火的蒲扇,端了只凳子坐在火炉前。
“我这样的人……有什么好值得欢喜的……”
毕再遇黏人地蹲在他旁边,满眼都是他,恨不得发芽出来:“你哪样不好?你聪明心细,有见识又风趣,生得还如此俊俏,再没比你更好的人了。”
岁荣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,听他形容得简直像在夸别人:“你……我……我那个小厮也是要跟着我的。”
“自然。”
“你懂我意思吗?你知道我做过些什么荒唐事吧?我这种荒唐还没法改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你不用改。”
他怎么这样好?好得让人生气!
岁荣把蒲扇摔到他怀里,道:“你知道个屁!我是日日要跟人交合练功的,否则肚子就会痛得要死!”
毕再遇红着脸道:“日日就日日。”
“你若不在呢?你总要出兵吧?你总要训练吧?你住军营也带着我?”
“你我同是男儿,有何不可,跟着我就是,军营是粗简了些,但我帐里还是整洁,你要是不想与他人交往只管躲着就是,我总能寻到机会带你去周围游玩的……”
“若是……我还要同他人……”岁荣自己说着也觉得自己不要脸,但他实在没法保证他这副淫乱的身体,毕再遇越好,他就越希望对方知难而退。
“没关系……”
“啊???”
“……我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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