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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随云x苏时予番外·上·桃花流水01·野花经雨自开落京都内大大小小的宴席多,尤其在春日里,玉随云紧攥着母亲银线密织的袖子,硌得手心发痛。如今回忆起来,她已经记不得那场宴会究竟是谁家办的了。春时的日头永远是融融的,天色碧蓝,流云洁白,彼时她年纪很小,仰头看去,被柳絮迷了眼,只一晃神的功夫,母亲便将她的手掰开,低声吩咐她身侧的下人:“小月儿,带随云去寻娘子们一道玩罢。”随后母亲便堆着满脸的笑,向道中众人簇拥之处走去。随云站在路边,遥遥听见爽朗大笑,还有珠钗穗子碰撞的声音。想来那便是今日的主人家了。后来她回忆起来,才恍然大悟——母亲那时到大大小小的宴会去,也是为了同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夫人攀个交情,好为父亲打点仕途。虽然父亲不止一次说过此举无用,但母亲总是执着地这样做——她原出身不高,母家对夫君的仕途无所助益,闲时随云还听过她自怨自艾,说是自己耽误了父亲。她不知道父母之间究竟有怎样一段故事,但将二人的彼此珍爱看在眼中。这种感触随着年岁日深,毕竟自母亲去后,父亲再也不曾娶过妻,连妾都不曾有过,内事只交给大嫂嫂管辖。这是后话。说回那场宴会,将随云交给小月儿后,母亲自去应酬,小月儿带着她去寻园中玩乐的少女们。众人对这个不常见的妹妹十分热情,可她总归是太小了,寒暄一两句后便被丢在了石凳上。少女们凑在桌前,每人拿着一只花签,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。随云眨着眼睛,只听见了几句零碎的“那你还不将自己的花赠给他”“去岁那家哥哥得了两枝花呢”“臊什么”。不多时,前院传来琴声,少女们各折了花,纷纷去了。随云学着她们的样子折花,但她够不到高枝子上的花朵,只好从路边拔了一朵不知名的蓝色野花。她拿着那花,又与小月儿走散,阴差阳错地绕到了后园空无一人的水塘边。日影落在水面上,碎金潋滟,岸边还有几棵依依向水的柳树。随云只觉得此景甚美,她沿着柳树,想要到更远处的亭子中去,不料刚走了几步,她便在一棵柳树下冷不丁撞到一个湿漉漉的少年。那少年倚在柳树前看着水面发呆,听见她惊呼一声才发觉有人,投来了一个冷冷的眼神。他与随云方才在席间见到的或儒雅、或活泼的少年公子不同,面上没有那种同龄人不知愁的神色。见她是个小姑娘,他眉宇缓了一缓,但目光仍旧带着敌意:“你……”随云全然不觉,只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,像是刚从这汪水中爬上来的一般。她走近了些,脆生生地问:“哥哥,你没事罢?”少年抿着嘴,不答她的话,她又问了一遍,他才歪过头来,毫不客气地对她说:“走开。”()随云被他口气吓到,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,可池塘边凹凸不平,她一个没站稳,险些摔倒。?雾圆提醒您《刺棠》节♂完整章节』()少年也唬了一跳,连忙起身,拽住了她的手腕。随云借力站稳,刚刚扶住一旁的柳树,少年便猛地缩回了手。他表情不明地看向她手腕上留下的那道水痕,嘴唇动了一动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随云便冲他露出个笑,将那朵蓝色的小花塞了过来。“多谢哥哥!”与他对视时,随云才发现对方眼眶通红,她说完后,甚至看见一滴眼泪在倏忽之间掉了下来。它快得让她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,想必在她到来之前,这滴泪已经存在于少年的眼眶当中了。随云踮着脚,想为他拭去眼泪,但他面上泪痕与水痕交织,早已不分彼此,一时竟也无处下手。她有些沮丧地垂下手来:“哥哥,我叫玉随云,你叫什么名字?”对方抬手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,勉力弯了弯唇角,却没笑出来:“我、我叫时予。”随云问:“是时辰的时么?”苏时予重重点头,又小声道:“但我现在已经不姓……”他说到一半,便住了口,重在那棵柳树之下坐了下来。随云瞥了一眼,虽说地上有污泥,但她玩心一起,顾不得这么多,便学着他的样子,拎着裙子坐在了他身侧:“时予哥哥,你在看什么?”苏时予没有回答,只是怔怔地自言自语:“……我妹妹若活着,该是同你一样的年纪。”随云微微睁大了眼睛,一时没有理解他口中的“若活着”是什么意思。苏时予低下头来,看见了手中那朵蓝色的小花,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一般,转头对她道:“抱歉,我、我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随云便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:“哥哥!”一个清瘦男子带着一粉衣少女突兀出现,那粉衣少女眼泪汪汪地扑过来,毫不介意地抱住了湿漉漉的苏时予:“我听说你跌到池塘里去了,是不是他们欺负你!我找他们算账去!”苏时予显然有些不知所措,他伸出手来拍了拍少女的后背,僵硬地道:“我没事。”那是随云第一次见到苏落薇。她方才过来抱住苏时予,漂亮的茜粉色外袍被水浸湿了一块,显现出一种比旁处更深一些的红色来。后来随云想起落薇,脑中总是这一块被浸湿的衣摆。苏时予被落薇和苏舟渡带走,临走前还不忘回过身来,有些别扭地冲她拱手行了个礼,那朵小野花一直被他握在手中,到了也没有丢开。02·问余何意栖碧山母亲病逝之后,家中女眷少,父亲和两个哥哥无暇照顾,将随云送到了徽州的玉氏本家,交由姑姑抚养。于是随云在徽州无忧无虑地长大,直到父亲升任礼部尚书,才被接回京来。()那年是昌宁二十年。玉随云回京次日,跑到太学去等哥哥下学,却猝不及防地在御街上撞见了长大后的苏时予。他与从前一点儿都不一样了,初见时几乎生出刺来的尖锐被书卷柔化,变成了一派和缓的温润。随云打了轿帘,目不转睛地看着白衣青年从她的马车前经过。他正与友人谈天,面上带着浅淡的微笑,随和极了,若非眉尾那颗不起眼的朱砂痣,随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当年缩在柳树之下的那个哥哥。她张开嘴,想要唤他一声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因为她突然发现,他其实也没有彻底改变——那双眼睛,依旧和从前一样冷。迟疑一瞬,白衣公子经她远去,汴都风中乱飘的柳絮阻隔了她的目光。回府之后,随云着人打听了些关于他的消息。苏时予原是当年苏舟渡在江南治理洪灾时收养的孩子,听闻苏相捡到他时,他父母和妹妹皆已死于洪水,自己也有些精神恍惚,在苏家吃了许久的药才养回来。随云听到这里,攥着手中的帕子低低地“啊”了一声。怪不得……当年他倚在柳树前会说出那样的话。原来他是在思念自己死去的亲人。随云觉得心中有些难受,但还是示意来人继续说。苏舟渡曾有意对外称他为亲子,只是消息不知被谁捅了出来,只得作罢。虽说是养子,但苏舟渡待他十分尽心,拿他与落薇一样教养,苏时予知事之后,在京都也是出了名地孝顺。苏舟渡这些年来缠绵病榻,他方便些,在跟前守着的时间竟比落薇还长。作为苏相养子,他的功课十分出色,放眼整个太学都是数得上的,但众人皆知落薇早被定给了皇储君,为免外戚之祸,苏时予平素为人谨言慎行,从来不掐尖要强,与谁结交都是淡淡的。玉随山就曾在家中提起过,说苏时予此人看似谦和有礼,实则傲气得很、不屑同他们结交,又说他为人与他养父一般无二,谦谦君子的做派下,不知藏了什么样的心思。听了这话,玉随鸥却不赞成:“苏兄是个实诚人儿,不与人深交,不是不屑,只是怕麻烦罢了。”得知随云打听他的消息,玉随鸥便笑着打趣:“你问他作甚,难道你看上他了不成?”随云不禁恼怒:“哥哥!”玉随鸥连忙赔礼:“中秋节后越国公开大宴,邀了苏相和父亲,你也同去如何?总要和京都这些世家子们碰碰面,到时候也能再见见这位哥哥了。”随云欣然应允。那夜她躲在树后时被落薇发现,拉出来与众人一同行了拜月之礼,礼成后,她和落薇等人成了好友。她看着落薇月光下泛着温柔光泽的粉色衣裙,想起了当日被水浸湿的那一片深红。那时候她不懂,如今却懂了,这是骨肉亲情的颜色——苏时予有养父和妹妹的关怀,这些年应当过得十分不错罢。正在想着,她便听见落薇惊喜的声音:“兄长,你来了,这是玉尚书家的随云妹妹,我要去寻二哥哥了,你带随云妹妹在东山上转转可好?”“兄长最好了!”落薇同她亲密地告别之后,消失在了庭院的夜色深处。随云抬起头来,看向已经比她高了一头的苏时予,轻咳了一声,才开口道:“时予哥哥,你还记得我吗,我是随云呀。”苏时予瞥了她一眼,没有说话,随云便蹦到他面前,用手比划着那朵小野花:“当年在水塘的柳树旁……”她还没有说完,便听见苏时予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于是随云便笑起来:“我被爹爹送到徽州去了,过了这么久才回来,本以为你不记得了呢。”苏时予惜字如金地道:“记得。”随云虽生性天真烂漫,在生人面前却未免有些腼腆,然而苏时予这两个字出口,却像是什么咒语一般,让她立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“那年之后,我常想起你来,你这些年在京中如何?我在徽州过得很快活,那里没有汴都这样多的应酬和规矩,姑姑当我是自家女儿,族中长辈也欢喜……”“我住的地方前有一大片桃林,那些桃树都是些老桃树了,花结得可多,每到春天,开得漫山遍野,我极喜欢,要是你也能瞧见就好了。”随云十分高兴,一不留神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,语罢才发现苏时予一直没吭声,她捂着嘴,有些不安地问道:“我是不是有些吵了?”苏时予摇了摇头。恰好二人走到堂前,案上搁着烫金的帖子,想是方才少女们摇花签、写对子时留下来的。他径自上前,不知因何有些犹豫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提笔写了一张新帖。随云在一侧瞧着,他的字写得极好,应是苏舟渡亲手教的。——“桃花流水窅然去,别有天地非人间。”[1]写罢,他将那张帖子递了过来,声音很轻。“久别重逢,无礼相赠,写一张帖子赠你罢,望你不要嫌弃。”“不嫌弃不嫌弃!”随云又惊又喜,立刻接了过来,欢欢喜喜地端详了好几遍,才妥帖地收入怀中,“可我也没有什么见面礼送你,叫我想想……”“不必,”苏时予微微笑了,“那桃林很美,我已见到了。”……
回程的马车上,随云左思右想,掀了车帘,将骑马的玉随鸥唤了进来。“二哥,你说,爹叫我回来,是不是也有意为我议亲?”玉随鸥在她脑袋上敲了一敲:“你倒聪明,这都想到了。”随云急道:“那你可知,爹爹有没有什么钟意的人选?”“这倒暂且没有,”玉随鸥思索片刻,答道,“爹爹眼光高得很,当年大姐……此番为你择婿,他定慎之又慎,务必为你寻个平安富贵的去处才好。”他顿了一顿,又道:“好啊你,你才多大,再说,哪有闺阁女儿如此大大咧咧地询问自己婚事的,你也不害臊。不过你既如此言语,可是看上了谁家公子——哦,我知道了,就是苏公子罢!”随云打他的手臂:“可不许告诉旁人!”玉随鸥笑着求饶:“放心,二哥最是守口如瓶,绝不会告诉旁人。不过,说起来,我瞧着苏公子也是个好的,孝敬父亲、爱护妹妹,功课出色也就罢了,难得的是从不与汴都那群不成器的胡混,爹爹很是喜欢这样的人,只是……”他突兀地停了嘴,没有继续往下说。随云当时完全没有听出什么不妥,只道:“那二哥寻个机会,也帮我探探爹爹口风才是。”玉随鸥笑道:“好。”03·当时只道是寻常中秋之后便是重阳、除夕、上元,一个接一个的大日子,京中宴席不断,随云同落薇交好,一场都没落下,也得了许多机会同苏时予相见。只是奇怪的是,自那日之后,苏时予竟有些刻意躲着她。“桃花流水”的帖子还在,当日他听她说起徽州,向来冷淡的眼神中分明是带了一丝笑意的,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,怎能忘得一二干净?随云回了他一篓螃蟹做见面礼,他制成美食后,一丝不动地退了回来;上元节时,她在街边瞧见他,提着一盏兔子灯追他跑了几步,问他节日好,可他眼神躲闪、少言寡语,避之不及地离去了。就连落薇去问,也一个字都没有问出来。倘若她有入宫之后的一半清明,都不该猜不出他躲闪的缘由。只是这样的年纪,如何能想得开,几次之后,随云便有些气馁,反思了许久,也没想明白。天狩元年上元节过后不久,苏舟渡病逝了。玉随鸥甚至没来得及帮她在玉秋实那里探来消息。挚友病逝,皇帝悲痛不已,但还是擢了玉秋实来接任苏舟渡的相位。爹爹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,两条街外的苏府挂白布、奏丧乐,而随云身在府中,眼睁睁地看着一批又一批的官员上门来,满脸笑意地向爹爹道喜。“撞了苏相丧仪,无法大操大办为玉相庆贺,着实可惜。”“来日方长,来日方长。”玉秋实也携儿女上门拜祭,玉随云磕了头,偷偷抬眼看向灵前披麻戴孝的苏时予。他面无表情地回了礼,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她一眼。随云眼眶一热,险些落下泪来。他们分明只隔了几步远,但她莫名觉得,这几步有如天堑一般,好似无论她如何努力,都无法再靠近他一点点。苏时予对她,就如同对他那些从不深交的朋友一般,守礼得宜、谦和温柔,面上带着笑容,眼底却凝着一层厚厚的冰霜。那个在柳树边偷偷哭泣、为她在月亮下写帖子的,究竟是不是这个人呢?如果不是,他为何会消失?随云从苏府回去,莫名其妙地病了一场。玉秋实来看她,她拉着他的手道:“爹爹,叫我回徽州再住些日子罢,至少等到及笄,再叫我回来,好么?”她挑了一个灰蒙蒙的清晨离开汴都,路过挂孝的苏府。落薇这些时日心力交瘁,她去安慰过一回后便不忍再去,离开也只跟邱雪雨和宋瑶风打了招呼。苏门新丧,朝野上下死气沉沉的,也不是议亲的好时机,正因如此,玉秋实才会放她回徽州。随云又在徽州住了一年半,一直跟着她、有些不灵光的小丫鬟阿嫣都瞧出来,她与从前不同了。一日,二人在桃林中一条小溪边经过,随云在桃花溪边驻足,失魂落魄,阿嫣便问:“娘子,你为何不高兴?”随云道:“我没有不高兴。”她伸手接了几片空中飘零的花瓣,阻止了她们落入流水中的命运:“我只是长大了些,以前只觉得春日万物好,现今倒发现,春景亦堪伤。”有风乍来,轻易地将她接下的花瓣吹走,于是那花瓣还是落回了小溪中,顷刻便随流水奔腾而去了。天狩二年底,随云回了汴都。到底是青春少艾,回来后不久,她与丫鬟们张罗着在街边买点心,绕过御街,又在太学前迎面撞上了白衣的苏时予。听闻他快要科考了,免不得更用功些。苏时予见到她,也怔了一怔,竟不常见地出神了,身侧的士子唤了他好几声,他才反应过来。如今不是春天了,没有依依不舍的柳树,周遭连水都结了冰凌。见她走近了,苏时予嘴唇翕动,似是想要说些什么,随云的目光从他面上定住,又很快移开——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,片刻便走了老远,竟一句话都没有同他说。说什么呢……她在徽州回想起来,总觉得是有些好笑的。十一二岁的年纪,得了一张帖子便沾沾自喜,全不羞恼地想着婚事,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,这些年,她怎么也该想清楚了。那朵蓝色的小花,终归只是一朵野花罢了。不过随云到底没有忍住,还是回了头。随即她便瞧见苏时予仍站在远处,正瞧着她的背影,见她转身,他也没有移开目光,不知是没有回过神,还是不愿躲闪。只这一眼,随云的心再次“砰砰”地跳了起来。她暗骂自己没出息,又忍不住期待,或许、或许……——没有或许了。就在不久之后,刺棠案发,宋澜登基,玉秋实一反常态,公然与皇帝和落薇作对。朝中阵营分明,眼见将重演党争之祸。玉随鸥娶宋瑶风入门,红帐之中,随云瞧见一向爱笑的新娘子木着一张脸,看见她,眼底才勉强有了几分笑影儿。随云意识到了什么,却不敢开口问,宋瑶风也不想告诉她,只是摩挲着她的面孔,叹道:“你是我们中最小的一个,你若将我和落薇当姐姐,我便告诉你,最好、最好……你最好早些嫁出去,离开汴都罢。()”可爹爹竟全无再为她议亲的意思。随云因此事焦灼不已,恰有一日,又听见一个下人道圣天子有意纳妃,她呆愣许久,终于在阿嫣帮助下逃出家门去,私见了苏时予一面。见面处在汴河一座偏僻的小桥上,苏时予应约而来,还早到了些。随云不再同他打哑谜,她想起不久前御街上那个驻足的眼神,便鼓足所有勇气,开口问了一句:≈ap;ldo;时予哥哥,你≈ap;hellip;≈ap;hellip;可心悦我吗?◆()◆[()]『来[]♀看最新章节♀完整章节』()”她问得直白大胆,朝中形势复杂,虽然她吃不准父亲的意思,但总觉得如若此时不问,便再不可能有机会了。倘若他点头、倘若他能够承认——她天真地想着,或许她能做出一些惊世骇俗的决定。可苏时予掀起眼皮来看着她,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道:“随云,你我相识多年,我无意令你伤心……如今你父贵为宰辅,又是个疼爱儿女的人,定然会为你寻一门称心如意的婚事。”他说得委婉,随云听在耳中,却觉得胸口酸意上涌,迟滞地割出钝痛来。但她仍不死心,又问了一遍:“我不想听这些,我只想知道,你可……”“对你而言,最重要的是什么?”苏时予打断了她,没有抬眼,“对我而言,最重要的是我的亲人。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我举目无亲,这些年我也有亲人了……我想要的一直很少,就像一条狗只需要一根骨头,我要守着我的亲人,他们的抉择就是我的抉择,他们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。”“难道对你而言,不是这样吗?”他声音很轻,却猛地将她从一场看不见边际的幻梦中惊醒。抉择、立场。——原来不知不觉间,他们中间已经隔了这么多东西了。人活于世,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,总要瞻前顾后、报恩报仇,她生在这里,蒙受父母养育之恩,只要有心有情,便永远不能万事只由自己。那个答案变得无关紧要。沉默许久后,随云应了一声,顺手从袖口掏出了一张有些磨损的旧帖,是他写的“桃花流水”。这些年她一直带着这简陋的见面礼,佯装不识也没舍得丢掉。她将那张帖子很随意地撕成了几片,在他面前哗啦啦地抛洒了下去,随即转身便走,走了没几步,她听见苏时予在身后唤她的名字。“随云——”她竟在一向平静的苏时予口中听出了几分颤抖,但她决意装作没有听见:“时予哥哥,你早些回去,我也要走啦。”苏时予沉默许久,最后也只说:“我祝你觅得佳婿,一生美满,长命百岁。”……某个夜晚,随云终于得知,玉秋实果然打算将她送入宫中,成为宋澜的贵妃。其实玉秋实送她进宫,以及应允玉随鸥的婚事,都是决意殉道后对儿女最后的、愧疚的打算,可落在当时的随云耳中,父亲口中字字句句“为家族”“为仕途”的言语听起来都像是真的。吵到最后,玉秋实有些疲倦地按着眉心,声音缓了一缓:“你若狠得下心,削得了周遭的荣华富贵,分文不剩地去寻你的心上人,他愿接纳你,愿舍了官位同你浪迹,爹……绝不相逼。”玉秋实从来不说气话,若是她真这么决定,他会放她走的。随云这才明白,那日她夜中相见,执拗地想逼问出那一句话来,为的就是今日父亲开口时,能够斩钉截铁地说一句“他肯”。可他不会肯的。连“心上人”“爱人”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称呼罢了。她从未有一刻痛恨过自己的长大,若她还和从前一样天真,听了父亲的话,总还能燃起一些希冀,至少要问过他再说。如今他的答案她已知晓得清清楚楚,何必再问?徒惹伤情。随云瘫坐在地上,捧着被自己踩扁的绢花,痴痴笑出声来。夜半,她忽而惊醒,疯了一般披衣在园中踱步,想要找出当年拔下的那种蓝色野花,可寻了许久,还是一无所获。天光再次大亮时,玉秋实推门而入,看见随云跪在庭前,冲他磕了个头。“爹爹,我愿意进宫,”她说,“爹爹和兄长是我最重要的人,为了你们,我一定会叫陛下欢喜的。”!(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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