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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冉与阿皎很是好哄,本就是天真烂漫的性子,难得有客在这里小住,又是个亲昵不端架子的少年冥君,便缠他叽里呱啦聊天扯皮。
从白虎哥哥给他们带来的宝贝九连环和蹴鞠,再说到他们昨夜偷偷出去踢时,看到尊上在庭中枯坐半宿,还吐了血。
他们是玄微所化的生灵,玄微若死,他们也就不存了,纷纷哭丧脸来问冥君大人自己会不会死掉,死掉了有没有轮回。
乌须放下书把他们抱到膝上,捏他们肉嘟嘟的脸蛋,“放心啦,你们尊上很抗打的,你们球技怎么样,要不要和本君比比,你们还喜欢玩什么啊?”
阿冉阿皎眨眼间便被分散了注意力,拉起乌须就要去后院里踢。
不过没半个时辰,他们就后悔了。
这冥君大人也太强了,完全踢不过啊!
大人怎么可以这样吊打碾压小孩子!
两只月灵瘫坐在地,嘀嘀咕咕后决定玩他们最擅长的投壶。
投壶用的箭矢和陶壶都在被放在了深庭,两只月灵往里走,乌须君亦步亦趋跟上他们。
箭矢插在深庭中的桃花木旁,乌须拍了拍落在肩头的花瓣,对他们笑道:“你两个还很会玩儿啊,桃花下投壶,还蛮有情致。”
接过支箭矢往花树前的壶中一扔。
哆!
“中了!”被夸了的两只月灵转头忘了沮丧,也要和乌须在这上头比上一比。
玄微闻声出来时,见到的便是他的月灵被乌须在地上滚来滚去,脸上还画了乌龟。
“尊上你来啦,你好点了吗?”
“尊上尊上快救救我们啊!”
玄微被他们吵得头更疼了,他而今久站晕眩,还不肯坐。乌须将箭矢掂在手里把玩,对玄微打趣道:“不如让这两个小家伙在披银殿内五步设一座椅,或者干脆围着墙绕一根铁栏杆,方便仙尊你锻炼身体?”
两只月灵爬起来,不甘示弱去练习投壶,准头却是越来越不行,好几次险些要打中桃花木的主干。
他们跑来跑去,震下不少浅粉的花瓣,冥君这才发现这花落得委实有点多了。
落英堆叠,仿佛在这地上晕开了层烟霞色的水波。
乌须伸手接住朵桃花,捏在手指间端详,“这树是结了灵的,你这殿宇空寂,怎么不叫这桃花灵体出来?”
“他出不来!”阿冉在捡箭矢时还分了只耳朵来听,率先抢白道:“这是根坏木头!”
“哦?怎么还有这个说法,难道这不是因果册上所记载,对仙尊你有救命之恩的桃花木倚妆?”
乌须君将那花瓣松开,负手道:“这样对待你的因果亏欠之人,仙尊不怕来日的天谴雷劫吗?”
“什么雷劫?”阿皎瞪大眼,几步跑到他们之间,“尊上尊上!你这伤是被天雷劈的吗?”
“这个不是,但也许百年后就要被劈了。”乌须摆出严肃的神色,吓唬他们说,“依本君看,你们仙尊这样子,能不能渡过雷劫实在难说,你两个小家伙不如投靠冥府,本君保你们无恙可好?”
阿皎瘪了嘴在两人之间左瞧右看,最终扯着玄微君的袖子道:“尊上,你这样厉害,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……”
阿冉则把乌须垂着的袖口边儿拉起来,与阿皎握袖子的手合在一处,把两片袖子打结,道:“尊上,快和冥君大人搞好关系啊!”
冥君叹气,当场把外袍脱了,像是因为玩蹴鞠投壶后迟迟反应过来,热得不行。
这两小只被挨个揉乱了头毛,冥君赶他们再去把投壶的技巧好生练习,不然几千年都追不上自己。
这话一出,两个月白的矮墩墩登时不服气地抱箭矢跑开,发誓要练到百发百中。
乌须目送这两个白团子跑到庭中更深处,对玄微调侃道:“仙尊你还有养小孩子的趣味,真是意料之外。”
桃花纷纷如雪,玄微在外吹了这片刻的风,脸色更是白得厉害。
乌须见他如此坚持,叹气道:“乌云盖雪的后续不是说了今儿不讲么,梅林那晚本君陪仙尊你熬了个大夜,前日又与天帝那老东西打交道,实在乏力的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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