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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锋一转,“要是尊上你实在闲的无聊,不如说说你因何走火入魔,总不能全是因为乌云盖雪吧?”
淡声道:“你当初对他可没客气,仙尊最好如实相告,让本君不至在某时触了霉头。”
他这话说不中听,却也是实情,乌须君也不是真的很想知道真相,不过是给玄微递个话头,要是对方不接,他也能顺势回房补觉。
谁知玄微没答话,而是自袖中取出支断成三截的玉笛。
“冥府有人界阵法修复的秘法。”玄微哑声道:“恳请冥君施术,复原这支笛子。”
冥君托下巴打量起这玉笛半晌,伸手去探,乌光自他掌下浮出,扫过笛身。
他判断道:“是迷心的法器啊,损坏成这样倒也不是不能复原,可里面的阵法已启用了一点儿,难道——”
玄微垂下眸,颔首道:“不错,这里面存有本君历劫时的记忆。”
乌须点点头显出了然的神色,收回手道:“可是玄微尊上,你有所求,这次要拿什么来换?”
桃花木下夜风吹开花香,玄微沉吟间旦听冥主道:“不过你若真的给本君什么,本君也未必会答应帮你修。”
他想要的东西、想知道的答案没有不能得到的。乌须说:“除非,尊上你挑个日子告诉我,你是怎么将自己变成这幅模样的呢?”
乌须让玄微君挑个日子,是因其体虚气弱,讲到半途容易晕迷。
到时不仅被吊着悬念,真要是晕了过去,究竟是让这仙尊四仰八叉在院里躺,还是好心给他搬回殿内,亦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。
两只月灵练投壶练的不亦乐乎,玄微君在外吹了几口凉风,虚弱之态已难以压在他那张冷冰冰的脸下。
乌须便请他速速去歇,改日再提修复玉笛的托求。
仙尊心知冥府主君说一不二,而自己当今身体不佳,即使修复了玉笛也无力再走入其中内嵌的幻境。
便慢吞吞地走回内室,月灵们虽玩心大,倒也跑去一左一右搀扶。
零落的桃花下,这位仙尊的背影如故挺拔,却能瞧出几分萧索落魄。
乌须似是觉这庭院景致不差,几步坐于庭间石凳上,用手指将石棋桌上的花瓣弹飞,以此打发了些时间。
清风拂面,冥君静静坐了一炷香之久,耳边尽是桃花木枝叶“沙沙”的细响。
他打了个哈欠,反手捏捏肩膀,起身欲离去。
身后突然传来声唤:“请大人留步!”
法阵流动的灵力搅乱落英,庭中高大的桃花木主干上浮现出阵纹,乍眼便知是用以禁锢的法术。
繁复的阵图在树根所扎的泥土间一闪即逝,灵波将厚厚堆着的花瓣吹开,四散而去。
“冥君大人——”一抹灵体自树间慢慢冒出,粉衣素容,目含秋水,形体淡得几乎要呈半透明状,小风吹过也似要将其吹灭。
灵体缥缈若纱,朝乌须缓拜下去,礼数规矩到挑不出半点纰漏。
乌须凝着他涣散的形,问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我名倚妆。”桃花妖再向冥君行大礼道:“请大人救我!”
嗓音发颤含着哭腔,听来甚是可怜。
乌须挑眉道:“你识得本君?”
“素有听闻冥君大人事迹,大人公正决断,有慈悲心肠。”倚妆在乌须的示意下站起,还要赞叹两句,乌须听得耳朵痛,摆手让他省去这些无用的恭维。
“你方才求本君搭救,是为何故?”乌须道。
倚妆观眼前这位新任冥府主君的神色,猜想他今日真的很闲,会愿意留下听自己称述一番道理。
况且,先前两只月灵在他本体跟前玩耍时,常有随口交谈,倚妆根据只言片语推断出,冥君是大闹了九天一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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