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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淙也一愣,苦笑道:“你方才听见了?”
方才在门外木夫人听得迷糊,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为何扯到这笺谱上了?”
木淙也道:“赵秀将这笺谱卖给了周善才仿制。”
“什么?”木夫人一惊,随后又道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“也是前两日偶然碰到周善才,听他说起的。”回想起周善才的冷嘲热讽,木淙也比被人当街扇了两个耳光还觉难堪。
“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?”木夫人只觉羞愤,她今日竟还有脸上门?
木淙也道:“即便你知道了,仍是什么也做不了,倒不如不知道为好。”
那胥姜知道此事吗?若是知道,她是怎么看待她的?若是不知道,那该不该告诉她?木夫人只觉得一颗心犹如被放进油锅煎炸,一张脸皮也快被刮下来了。
最后,盯着那两册笺谱喃喃道:“她今日还送了两个丫头糕点。”
木淙也握着两本笺谱,只觉得烫手。
相较于夫妇二人的煎熬,胥姜倒是十分平静。
那些笺谱送出去后,这两日她陆续收到好些回礼,并带了话,皆是赞她心灵手巧,谢她礼重意深的。
瞧着反响不错。
对此她已尽人事,过后便交给天命,不用再管了。
就像纸坊坊主说那般,只要做买卖,难免遭遇这般龌龊事,今后还有得磨呢,与其沉溺纠结,倒不如朝前走看开些。
况且她手里事还很多,眼下梁墨已将第二版刷印得差不多了,马上就要着手装帧。若整日想这些闲宗,耽误了正事儿,岂不更得不偿失?
她拍拍手,长舒一口气,心头豁然开朗,随后接着裁纸。
忙到傍晚,送走梁墨,一道身影自街口转进来,正是几日不见的楼云春。
两人对望,相思乍起,如风如露,如电如雷。
楼云春疾驰而至,跳下马背后,盯着她看了半晌,才平复呼吸,将马牵去后院。胥姜抚了抚胸口,转身将门前的书架收进肆里。
东风袅袅,香雾空蒙,星子掩在云后,透出若有似无的光。
屋檐下,胥姜困在一个怀抱里,只觉得脖子发酸。她拍了拍楼云春的肩膀,却被他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,半晌才松嘴。
两人气息皆有些紊乱,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,手牵手的往厨房走。
来到厨房,楼云春问道:“吃什么?”
胥姜盯着他红肿的嘴唇,面无表情道:“野菜粥,下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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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云春一哽,无言与她对视,片刻后,二人皆‘噗嗤’笑出声来。
喝完野菜粥,楼云春与胥姜一起分理印纸,方便过后装帧,两人配合默契,按序递叠。
“这么多,要多久才能装帧完?”
“紧赶慢赶,少说也得半个月。”
楼云春手一顿,抬头嘱咐道:“莫要太劳累。”
胥姜朝他一笑,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随后反问道:“这几日在忙什么?”
“万年县呈上来一件棘手案子,查办有些费功夫。”
“查清了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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