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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晓才缓缓收起笑容:“脱光了学狗叫?大少爷,您还没回去吃饭吧?这会儿是不是有点饿了?”梁大富没好气地说:“废话!我一来一回得多少时间!赶得及么?”说完他又突然一笑:“不过也没关系,只要能把你送到绍七爷那里,绍七爷一高兴,好吃好喝的自然就来了。”梁晓才“哦~~~~~~”一声。这声拉得长长的,带着一股戏谑感。他笑着问道:“是么?”梁大富拧眉,总觉得梁晓才突然变得怪怪的。他不由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梁晓才直视着梁大富,仍在笑。他笑得似乎比之前更加艳丽了。他说:“我笑你可怜,连这最后一顿饭都没吃上,怕是只能做个饿死鬼了!”说着他突然出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梁大富的头用力一拧,“咔!”的一声,梁大富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便软软地歪倒下去。于小虎压根儿就没想到梁晓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。他掀开车帘正要看看梁晓才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,结果却看到梁晓才只用一招就弄死了梁大富!这人是疯了么!于小虎本能地要跳下马车,梁晓才却根本就没想放过他俩任何一个。他猛地一扯,扯过于小虎后衣领就把人掼车上了。于小虎却也不是吃素的。梁大富敢夜里只带他一人出门自有其原因。他没想着继续跑,被梁晓才弄倒在马车上,下一秒就借着高度之便,直接抓紧了梁晓才的衣领!“你找死!”于小虎怒目而视,“你就不怕我去衙门告你?”“告我?”梁晓才“呵”一声,“怎么告我?你们都把我送回河月村了,我杀了你,谁知道你们是我杀的?”“呸!谁杀了谁还不一定呢!”于晓虎猛一抻,试图把梁晓才抻出马车。然而这一次没成功!他举起拳头照着梁晓才的面门打去。梁晓才快速闪避,下一秒就用那块锋利的碗片瞬间擦过于小虎的喉咙!一道血注在夜色下扬起一道暗红色的弧线,刺眼又冰冷。于小虎嘶嘶抽着气,看着梁晓才的眼里满是惊恐。他的手置于喉咙前哆嗦着,似乎是想说些什么,却终是倒在车里停止了抽动。梁晓才见状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,确认这人是真死了,“呸!”一声,把人又往里拖了拖。没过多久,马车重新跑起来了,看起来不过是换了个车夫。梁晓才驾着马车持续朝前跑了许久,这才又换了个方向跑。直到马儿跑到了一处山脚下,他把梁大富跟于小虎的身上掏一掏,掏出了七两碎银跟一百多个铜板,还有那神仙醉,他都一并收了。之后再把马鞍一卸,在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鞭。马儿嘶鸣一声,毫不犹豫地向前疯跑起来。梁晓才拿着钱和东西,稳步朝河月村走去。月色下,他身形笔直,再也没了之前那畏缩之色。霍姓寡妇梁大富往日里就在外面彻夜不归惯了,时而和狐朋狗友们出去玩儿个几天不回家也是常有的,事以他死的事一时竟还没人知道。梁晓才路上倒也不是没想过拿着银子离开,但那太容易让人当成逃犯。况且原身见识不多,连带着他能继承的阅历也有限,所以他就没挪窝。当然,主要是霍家还有个李顺莲,梁家还有个关彩衣。虽然如今的梁小才换了个芯,但这些人总不能真的弃之不理。也不知道关彩衣怎么样了。梁晓才一边烧着火,一边看着灶台上的锅。家里眼看就要山穷水尽了。米缸里没多少米,面也没多少了。至于菜,都是晒的干菜,倒还够吃一阵子。可鱼啊肉啊什么的,那是想都别想。最气人的是那七两银子暂时还不能用。“小音啊,可是起了?今儿个怎的起这么早?”李顺莲出来,站在大屋门口问道。她的生物钟已经固定了,每天都是卯时一到就醒。每次她醒的时候梁小才都会跟她差不多起。但她今天起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,所以她猜“儿媳妇儿”起得很早。“睡不着,娘早。”梁晓才心说干坏事能不赶早么。他把夜里穿的衣服鞋子都检查了一遍,把衣服上唯两个血点洗了,鞋底也处理过,这才烧的火。“煮啥呢?这么香。”李顺莲问。“疙瘩汤。”梁晓才说。“哎,那你小心别烫着。”李顺莲说完,又回屋去了。梁晓才嘴里叼着根洗过的稻草——没烟抽有点难受,瞎鸡儿叼个东西。他抬起死沉的木锅盖,见里头汤还煮着,起身说:“娘,我给您倒点水,擦把脸吧?”李顺莲说:“好,不急。”梁小才以往每日起来都会给李顺莲打水擦脸,还会扶着她出去晒晒太阳什么的。虽然一开始梁小才也很抗拒,但毕竟住一个屋檐下,时间久了,也就把李顺莲当成了半个娘,对李顺莲还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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