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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晓才想着也不能一下变化太大,也就跟着这么做。他给李顺莲擦了脸,擦擦手,又把煮好的疙瘩汤放温了端到桌上,把勺子也放在了李顺莲手里。李顺莲接住勺子,却是没吃,摸着碗没一会儿就呜呜哭了起来。梁晓才顿时有点懵逼,在她对面坐下来道:“娘,您哭什么?”李顺莲抹了抹泪说:“以往严儿在家的时候最是喜欢这疙瘩汤。他要是知道你也会做,还做得这般香,不定有多高兴呢。可惜他尝都没尝过。”梁晓才:“……”他能说他会做这玩意儿是因为他以前在军队时被罚到炊事班呆过吗?他不光会做疙瘩汤他还会做别的呢。他还会和猪食,因为他还被罚到养猪场呆过一个月,真是人生阅历相当丰富!不过霍严东已经死了,确实没办法吃着他做的疙瘩汤了。梁晓才说:“娘,没准他去了更好的地方,吃更香的吃食呢,您就别伤心了啊。赶快吃吧,要不一会儿就凉了。”李顺莲“哎”一声,捧着碗慢慢吃起来。梁晓才看着她尚有些湿润的眼,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。这时候他倒是有些庆幸他们去得早,不然万一发现他不见了,心里该有多难受?梁晓才食不知味地喝了疙瘩汤,不知想到什么,突然说:“娘,我想跟您商量个事成吗?”李顺莲问:“啥事?”梁晓才说:“家里有没有……咳,有没有严东的旧衣裳?我的衣裳穿着干活不便利,我想着要是家里有他穿过的旧衣裳,能不能借我穿一穿。您要是觉得不妥,那就当我没说。”李顺莲没有马上接这话,犹豫了一会儿说:“你等等。”梁晓才刚好趁这功夫把碗收拾了。反正就两三个。李顺莲片刻后出来,手里端着个叠得整整齐齐的灰布薄袄子。袄子上打了几处补丁,但看着还挺干净。李顺莲说:“这衣裳是严儿小时候穿的,也不知道你穿不穿得。原先我是要把它改了,再加上料子做一件大袄,可我这眼睛也不行了,它就一直留到现在。你要不试试。”梁晓才说“行”,接过便回屋套了一下。也不知道霍严东到底是长多大,小时候穿的衣裳他现在穿着居然刚刚好!他原身虽然没有他高,那也过一米七了,居然能穿着正好。李顺莲问:“小音啊,能穿么?”梁晓才说:“能穿。”当然这会儿先不能穿。梁晓才把衣裳又脱下来,换上自己的女装。梁家也是缺了大德了,恐怕他穿男装一样,居然一件男装都没让他带进霍家。梁晓才把衣服穿好,费了半天劲又把头发给盘上了。他已经很努力了,但还是盘得像个马蜂窝。他倒是很想把头发剪短点,扎个马尾,清爽还利落,可现在暂时还不好做出太明显改变。“娘,这会儿外面天还凉,我一会儿再带您出去晒太阳。我先去后院看看有没有能干的活。”“去吧。”李顺莲说,“这两天土还没化好,除了除除杂草,好像也干不了旁的。”“行,那就除除杂草。”顿了顿,“对了娘,您想好今年咱们种什么吗?”“你喜欢吃什么咱们就种什么吧。等到入秋了再种点萝卜跟白菜,放地窖里存的时间久。”“行。”虽然那时候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了,但梁晓才还是痛快应了声。霍家有个牛棚。现在是没有牛了,但以前霍老爷还活着的时候是有的。后来霍老爷生病,牛卖了,如今只剩个破败的牛棚放些稻草跟农具。梁晓才去翻了翻,发现有一把铁锹,还有一把镰刀,但都有些锈了。他拿出来之后擦了擦,能磨的地方给它磨一下,然后带着这俩物件去了后菜园。李顺莲说的没错,这个时候也就是把园子里的杂草先除掉。地还没化透,想干别的是不可能的。但这个除草也得趁早,因为这里干什么都需要人力,如果弄晚了后面翻地就跟着受影响了。反正闲着也闲着,梁晓才权当玩儿了。“霍家嫂子,收拾园子呢?”邻居张大妈家的小儿子张勇胜见着梁晓才出来干活,笑说,“今年你咋收拾这么早?”梁晓才转头瞅了瞅,没理这人,边继续收拾地边在心里说:废话,不这么早能收拾完?张勇胜没得到答案也不恼。这是个刚十七岁的小伙子,瞅着还挺朝气蓬勃,就是有点黑。不过也没什么坏心眼儿。他觉着梁晓才长得好看嘛,所以多瞅瞅。好看的人谁不喜欢呢。他笑说:“霍家嫂子你今年干活干得可比去年好。”梁晓才这下头都没抬,心想:那是。张勇胜又说:“就是有点儿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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