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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蛛狐疑地盯着缇宁,但没从缇宁脸上看出丝毫不安之色,再想到她进门时,缇宁赢了牌,乐呵呵的样子,她不相信地在一旁坐下,“你别骗我。”“这段时间我一直递消息要见四爷,但四爷两个月没来了。”缇宁无奈道,“总之,如果我真的活不了多久了,我岂不是更应该好好享受快活一番?”秦蛛闻言深深地看了眼缇宁,缇宁笑眯眯的,脸色白中透粉,一看这段日子应该是过的极好的,她抿了抿唇,恨铁不成钢道,“裴行越一个大男人,还没你个姑娘家想的明白。”说罢,她吐了口浊气,又看向缇宁问,“你觉得他现在在干什么?”“自然是团年了。”缇宁想也不想地说。临西王府的确正在团年。今日是除夕,西州城内最奢华精致的临西王府火树银花,金碧辉煌,再加上年轻的世子爷娶了妻,而妻子还是临西王和临西王妃最满意的许走珠,因此除夕晚宴一派其乐融融。临西王妃许氏对着往常看不顺眼的庶子也有了几分笑模样,再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男才女貌的嫡子儿媳,笑的温和可亲,她亲自夹了一块羊肉放进许走珠的盘子里,笑咪咪地说:“珠儿,越儿,你们成婚了,母妃也就放下了一桩心头大事,若是来年能为王府添个小皇孙,母妃这辈子就圆满了。”许走珠呼吸一紧,她看着眼前对她视若己出的王妃,状若羞涩的低下头。裴行越余光扫了眼许走珠,温声道:“母妃,这事不急。”临西王妃皱了下眉,子嗣可是头等大事,目光撞上裴行越暗示意味浓厚的眼神,许氏陡然明白过来,她是关心小两口,但若是这话说的太多,免不得会对许走珠产生压力。思及此,许氏立刻停了声,许走珠虽然不是她亲女儿,但也不差什么,如今和越儿结婚,夫妻感情美满,神仙眷侣也不差什么,她说的多了,反而容易不美。“好好好,你们年轻,母妃不急。”临西王妃道。说完,她眼神不小心撞到坐在末坐的裴行安,许氏微微拧了下眉。裴行安见状,依旧温和知礼,对待嫡母的态度也极其恭敬。而临西王见儿女和乐,满意的念了首新做的诗。临西王妃称赞道:“王爷做诗的功夫,又强上不少,刚成亲那会儿,妾身还能对上几句,如今恐怕是狗尾续貂了。”临西王闻言,笑了声,“王妃夸人的功夫是越来越高可了,本王现在也追不上了。”临西王妃闻言,瞪了临西王一眼,她出生勋贵之家,年轻时也是有名的才女,临西王虽是皇子,但喜吟诗作赋,性格温和软弱,一早被踢出太子后备役,她们两个也是两情相悦成的婚,虽然婚后临西王多情温柔的性格难改,多有留情,但不过都是些玩意儿,不值一提。临西王被临西王妃一瞪,不由得想起两人青春正好的时光,看着临西王妃的目光越发柔和。裴行越温和的目光从一桌子人扫过,眼底的笑意越发浓郁,他给许走珠盛了一碗血燕,嗓音温和,“阿珠,它对身体好,你多少吃一点可以吗?”许走珠嗯了声,拿起勺子道,对裴行越笑的温柔:“谢谢夫君。”裴行安见状垂下了头。在裴行越的心里烦躁中,这场和乐美满的除夕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,他百无聊赖地拿手指敲着膝盖,垂眸又无声地笑开了。这一切很快就能结束了。他总要让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付出代价,不过想着,裴行越又笑了,他何尝不是道貌岸然的中的一个,而且比他们更狠更毒。那一切结束的是挺快,那日缇宁正在过在画室里画画,香兰急匆匆推开门冲了进来,“姑娘,不好了不好了?”缇宁给湖面添上水波,“什么不好了?”香兰口水直咽,她凑近缇宁:“临西王府出大事了。”“听说临西王世子妃和庶兄偷人,气病了临西王妃!”缇宁手一抖,扭头看向香兰。“整个西州都传遍了,姑娘你说这……怎么办啊?”缇宁沉默了一会儿,“我们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呗。”香兰想了想,好像也是,她们也没在临西王府中。接下来几日,缇宁又吃到了临西王府的瓜,说世子妃和临西王府二公子偷情是谣传,没有的事,但不到几日,世子妃突发恶疾去世了,虽然临西王府始终不承认是偷情,但百姓都不相信,只觉得是金临西王府硬要给自己盖上的遮羞皮罢了。当然,这的确是临西王府给自己扯的遮羞皮。眼睁睁看着许走珠自尽,临西王妃气的吐血,临西王临西王妃夫妻决裂,临西王府声名狼藉,裴行越笑了一声,又吩咐了枕玉几句,枕玉脸色严肃的点头,又说:“主子,缇宁姑娘一直想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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